&ldo;我要向您汇报。我已经派人把小索伦岛搜查得彻彻底底,确定入侵者应该已经离开了小索伦岛。不过我们还是发现入侵者留下的一些痕迹。作战室里的痕迹阿米娜小姐已经了解,我就不再多说了。西边那扇常用门的门闩被人卸掉了。我已经确认昨天早上那扇门的门闩是关起来的。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家里的用人都没有碰过那道门闩。您也知道,公馆外的围墙很矮,很多地方都能轻易地翻墙而入,可我们并没有发现其他地方有入侵的痕迹,只有常用门。不过在公馆外面和小岛边缘都发现了凶手留下的痕迹。&rdo;
罗斯埃亚讲得十分沉着,毫不犹豫。这让我不禁感到讶异。平时的他连给访客带个路都会出错,资产管理上更是漏洞百出。埃尔文家的财政仰仗的应该是负责收支计算的会计和懂得拉丁语的礼拜堂神父。不过在这个领主遭到暗杀的特殊时期,罗斯埃亚却表现出了超出一般的冷静。
&ldo;在岛上东南方向偏南的地方,距离码头通向领主公馆的路以西大概二十码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块被踩碎的饼干。我已经问了领主公馆里所有工作人员和昨晚住在用人房的那位行吟诗人,可他们都说自己没有去过掉落饼干的那个地方。而且最近这几个月都没有人掉过饼干。&rdo;
如此看来,这些用人们对小索伦岛的搜查的确非常仔细。
我告诉他:
&ldo;是这位尼古拉把饼干弄掉了。那是在昨天白天,当时我也在。&rdo;
&ldo;不过我们还没有弄清楚是谁把饼干踩碎了。现在可以确定不是佣兵们干的,又排除了用人和我……那么只能是凶手踩碎了饼干。&rdo;
可罗斯埃亚直摇头。
&ldo;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阿米娜小姐,你还漏掉了一个人。&rdo;
&ldo;还会是谁呢?&rdo;
&ldo;劳伦大人本人。&rdo;
&ldo;你说我父亲?&rdo;
我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ldo;你觉得我父亲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跑到岛上这么边缘地方去吗?&rdo;
&ldo;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现在并不能断定除了凶手以外没有其他人踩碎了饼干。在这样的特殊时期,我一定要尽责保证万无一失。&rdo;
罗斯埃亚的话不无道理。可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ldo;此外还有关于刺穿劳伦大人的那把剑。它的确属于挂在作战室墙上用来装饰的武器中的一把。是劳伦大人战胜布列塔尼骑士时赢得的战利品。我要报告的内容就是这些。&rdo;
罗斯埃亚的报告详尽到让人无可挑剔。可其中的线索却少得可怜。说到底,我们唯一的幸运就只是那块被踩碎的饼干。
&ldo;我知道了,你辛苦了。法尔克,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rdo;
&ldo;是的。&rdo;
我只是随便问一问,没想到法尔克立刻做出了回应。
&ldo;……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岛上没有任何多出来的东西,我想知道的是,岛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rdo;
他顿了顿,然后又接着说道:
&ldo;比如镶嵌着七宝的银戒指之类?&rdo;
罗斯埃亚摇了摇头。
&ldo;之前考虑到凶手也许不只杀人行凶,还进行了盗窃,我下令让会计对财宝进行了清点。没有任何东西失窃。而且我不是反对您刚才打的比方,可埃尔文家里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戒指。&rdo;
看来罗斯埃亚对埃尔文家的财宝持有情况非常清楚。不然他绝不可能确信我们是不是持有某种宝物。
&ldo;是吗。另外,昨天晚上小索伦岛上有卫兵巡逻吗?&rdo;
面对这个问题,罗斯埃亚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回答道:
&ldo;……没有。以前一直都是一个勇敢而勤勉的男人负责晚上巡逻守卫。可他去世以后这个岗位就一直疏于管理。晚课钟声敲响之后有人在门口把守了一阵子,之后在凌晨左右开始换马修来站岗。这两个人都说他们一直就站在大门前,没有去岛上巡逻。&rdo;
马修站岗的时候连大门前都不能保证。这些话我不好意思对法尔克明说,不过现在埃尔文家族的骑士大部分都只顾着对亚当阿谀奉承,以换取奢华的享受,哪还有什么忠诚的骑士。骑士尚且如此堕落,下面的守卫中渎职的现象也越来越严重。索伦在父亲的统治下一直沐浴着和平,我想这些问题就源自和平。那些骑士从不屑于跟我多说什么话,还对苦练剑术的亚伯百般刁难。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已经离我们而去的爱德威是多么难能可贵。
&ldo;这么说倘若守卫不离开大门,那么就算凶手明晃晃地拿着火把或提灯,只要从领主公馆的正门避开就不会被发现而进入。&rdo;
&ldo;我很遗憾,不过事实就是这样。&rdo;
&ldo;可是凶手在犯案前应该不会知晓小索伦岛的守卫环节如此薄弱吧。&rdo;
法尔克摸了摸自己带着伤疤的下巴想了想。一会儿之后似乎就把想法整理妥当,他对罗斯埃亚说道:
&ldo;晚上都有谁留在了小索伦岛?&rdo;
&ldo;劳伦大人、阿米娜小姐、八个用人、一个守卫、一个行吟诗人,加上我总共是十三个人。&rdo;
&ldo;我不是问有谁留宿在领主公馆,而是问都有谁留在了岛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