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磁,不轻不重地敲击着耳膜,像一支羽毛在耳边轻轻挠动。
楚桑落沉陷进去,半晌没有动静。
见状,江与鹤耐心地问:“可以么?”
“可以!”楚桑落如梦初醒,重重地点头。
她将手伸进口袋里,随后把钥匙拽出来,高兴地宣布:“拿到了!”
江与鹤眼底含着隐约笑意,“很棒。”
“摁一下最上面那个键。”
“好。”
楚桑落听话地照做。
车灯亮了下,江与鹤把楚桑落放进副驾驶,仔细给她系上安全带,然后自己坐到驾驶室里。
楚桑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江与鹤打开车内的灯,倾身嘱咐,“我要开车了,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
“知道吗?”
楚桑落乖得不行,应:“好。”
江与鹤开得很慢,还一直注意着副驾驶的情况。
渐渐的,楚桑落的眼皮下压,鸦羽纤长,睡颜恬静。
江与鹤关掉了灯,车内相对来说比较暗,更适合睡觉。
到楚桑落的别墅时,正好凌晨整点。
江与鹤稳稳停下车,他解开安全带,侧眼。
月光不大明亮,少许清辉落在楚桑落的脸颊上。这一眼望去,也就无法移开。
乌瞳与黑暗融为一体,眼眸内流动着旁人无法体会到的灼热、疯狂。
这么多年来,她是所有欲念的来源。
深入骨髓的相思之疾是她,半夜醒来的魂牵梦萦也是她。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绘出楚桑落的轮廓,痴恋而沉醉。
这边十分寂静,深夜的漆黑为他壮胆,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仿若猛兽失去了禁锢,气势汹汹,不可阻挡。
一贯冷淡的江与鹤神情失控,垂首,牵起楚桑落的手,嘴唇落在手腕上。
他虔诚得犹如信徒祭拜天神,眼睫轻颤,像是害怕玷污天神,可又无法控制自己,唇瓣都带着颤抖。
他的唇带着炙热的温度,楚桑落半睁开眼,歪了下头。
江与鹤在吻她的手腕?
视线太暗,加上脑袋晕眩,她看得不大清楚。正想眨眼再看一次,江与鹤用手蒙上她的眼睛。
“你看错了,睡吧。”
他说。
是吧,她看错了。
楚桑落本来就又醉又困,被江与鹤蒙着眼睛,自我催眠着,再次入睡。
她的睫毛刮过掌心,酥酥麻麻的。
江与鹤仰头靠在车椅上,喘气声有些粗重。
差点就被发现了。
他不应该这么做的。
缓和了状态,他抱起楚桑落,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