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要下毒害我呢?&rdo;王仁湘低低道,&ldo;我们两家虽来往不多,可是向来并无深仇大恨,他何至于要下毒害我?&rdo;
宁望舒盯着棺内碎骨,听他自语,转头淡淡道:&ldo;我想,他倒也不是一定要你的命。所以这毒只下在棺木之上,并不下在别处,可见如果你不起疑心来启棺,他也不想要你的命。只是你若启了棺,事情便败露了,他怕你疑心到他身上,自然容不得你。&rdo;
王仁湘闻言不语,犹自发愣。
&ldo;丫头,过来看这个!&rdo;韩彰唤过宁望舒,指着墓顶让她看。
她仰头半晌,不解道:&ldo;是刀痕?还是剑痕?&rdo;
&ldo;应该是刀……吧?&rdo;韩彰也不是很确定。
&ldo;是打斗的痕迹?&rdo;
&ldo;不象!&rdo;韩彰手循着凹痕画了个弧,&ldo;有的凹痕并不是一刀划出来的,而是反反复复划了好几十刀,应该是有人曾在这里练刀。&rdo;
&ldo;王教头的刀法就很好,他的祖宗若会使刀,倒也不稀奇。只是……怎么会选了这么个地方来练刀?&rdo;她转头问王仁湘,&ldo;王教头,你的刀法可是家传的?&rdo;
王仁湘点点头,也仰头看头顶的凹痕,心中暗道惭愧。他进这墓中不下十次,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墓顶有凹痕。此时细细望去,手腕不由随着顶上凹痕走向,比划起来……刀法流畅,如行云流水,俨然就是一套他自幼修习的刀法。只是看凹痕深浅,便知用刀之人的劲道要比他强了许多,想来应是位用刀高手。
不知在这里修行刀法的是谁?
是躺在棺木中那具零碎的骸骨吗?
也许正如韩彰所说,这里并非墓室,而是一处闭关练武之地。
只是这一切种种,现在都不得而知了。王仁湘从父亲口中并没有得到更多的讯息,除了沉沉的责任。也许他的父亲也是如此……
夜已过半,三人先后跃出井外,只见月明星稀,又有清风扑面而来,都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才举步向前。
&ldo;王瑞……是叫王瑞吧?他是做什么的?&rdo;宁望舒问道。
&ldo;他家开了个绸缎庄,现下他既已故去,应该是他儿子在打理。&rdo;王仁湘淡淡道,&ldo;家父还在世时,好像就卖不卖西林外这块地的事情,两人起了很大争执。后来虽然他答应不卖,但我们两家也从此不再往来。&rdo;
&ldo;什么绸缎庄?&rdo;
&ldo;瑞祥绸缎庄。&rdo;
&ldo;明日我去探探风声,王教头……&rdo;宁望舒正色道,&ldo;既然可能是他家下的毒,保不齐他们也正盯着你,这几日你就莫出门,继续在家里装病。最好放出口风去,就说你活不了几日了才好。&rdo;
&ldo;这话有理。&rdo;韩彰点头赞同,&ldo;免得他们再动什么手脚,倒让我们费事。&rdo;
&ldo;那……&rdo;王仁湘瞧自己现下的模样也实在做不了什么,只能道,&ldo;那姑娘一切小心!千万莫着了他们的道。&rdo;
&ldo;我自会小心!&rdo;
第四十二章
窗外的阳光透过竹叶落到屋内,一个个小小的圆形光斑在室内闪动,微微有些眩目。
自短短的午后小憩醒来,南宫若虚只觉得头昏昏的,艰难地撑起身子,却有一双柔软的手从旁边将他扶起……
&ldo;你来了!&rdo;他转头,掩不住眼底的温暖笑意。
宁望舒笑吟吟地看着他,又替他披上一件外袍,才道:&ldo;渴不渴?&rdo;
他点点头。
她跑到外间,很快端了杯茶水进来,递给他。
茶还是温热的。
&ldo;来了很久么?怎么不叫醒我?&rdo;
她不答,手轻轻地抚上他的眉宇:&ldo;你连睡觉的时候都皱着眉,哪里不舒服么?&rdo;
&ldo;没有。&rdo;南宫若虚微笑,取下她的手合在掌中,&ldo;我在白日里历来睡不稳,不是什么大事。对了……王教头怎么样了?&rdo;
&ldo;他看上去好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