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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李天然觉得无法再追问下去，点了支烟，&ot;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句话?&ot;

&ot;当然可以。&ot;

&ot;你和蓝……有什么秘密吗?&ot;

马大夫笑了，&ot;我给你这种感觉?&ot;

&ot;是。&ot;

马大夫看了天然一会儿，喷了几口烟，&ot;天然，不管是什么，我绝对没有瞒你的意思……&ot;他喝了口酒，靠回沙发，慢慢吐着烟，&ot;只是，外人听了可能会有误会……尤其是在&39;天羽声明&39;之后……&ot;

李天然一头雾水。

&ot;天然，我有个大学同学……对了，替你辩护那位是他弟弟……我这位老朋友在berkeley教历史……前年吧，他和几个人，有的是记者，也有教授，也有作家，成立了一个非营利组织，叫&39;太平洋研究所&39;，听过吗?pacificstitute?……没有?……没关系……&ot;

李天然发现马大夫一下子扯得这么远，只好慢慢耐心听。

&ot;他去年给我来信，说今天全世界……天然，你注意时势吗?&ot;

天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ot;你知道西班牙内战还在打吧?……good。墨索里尼进兵阿比西尼亚?……good。希特勒纳粹党上台?……good。&ot;

马大夫添了点酒，喝了一小口，那双深凹进去的眼睛紧盯着天然，&ot;你在美国住了好几年，你应该很清楚，我们那边也很惨……当然，罗斯福连任了，可是你看看经济，还在萧条，那么多人失业。我的朋友信上说，至少四分之一，太可怕了……&ot;

李天然不知道马大夫要绕到哪里去，只能等。他又添了点儿酒。

&ot;更可怕的是，全世界给搞成这样，可是美国，从上到下，反而越来越走向孤立主义。中国这么多年来，给搞得这么惨，可是我们国会还在辩论，应不应该卖日本废铁!……唉，天然，美国对中国一知半解。一知是中国人多。半解是……唉，连我这个做大夫的都不好意思……只要中国每个人一颗阿司匹灵，就是四万万颗阿司匹灵……&ot;

李天然抿酒苦笑，可是心里纳着闷儿，这是绕到哪儿去了?

&ot;他信上说，美国一般人只知道有个蒋委员长，有个蒋夫人。他希望有我这样一个在中国住了半辈子，又会说中国话的美国人，为他们分析一下中国局势……他们有个季刊，要我写点东西……&ot;他举杯向天然示意，&ot;所以你看，虽然这是非官方的，可是……如果……有人硬说我是美国间谍，那我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ot;他一口干掉杯中的酒。

已经对马大夫敬爱无比的李天然，现在对他又多了一分尊重，&ot;马大夫，你真了不起。&ot;

&ot;是吗?&ot;马大夫微微笑着，&ot;我有个好老师，鲁迅不就是这样吗?……当然，我不能跟他比，可是，我当时也在想，在中国这么些年，全心全力行医，总觉得也做了点事，而且，不瞒你说，也多多少少有点成就感，可是--&ot;

电话铃突然刺耳地响了……

&ot;可是……&ot;马大夫站起来去接，&ot;面对着日本一步步侵略，全球法西斯主义的嚣张，不多做点事，既对不起人，也对不起自己……&ot;他拿起了话筒，&ot;hello……yes……what?!&ot;马大夫一声大叫。

李天然没听见下面的话，偏头看见马大夫慢慢地挂上了，扶着书桌，两眼发呆。

&ot;什么事?&ot;李天然奇怪。

马大夫满脸震惊地走回来，望着天然说不出话，许久才喃喃自语，&ot;蒋介石给绑架了……&ot;

19盗剑

马大夫进去换上了长裤毛衣丝棉袄，出来就催天然走，说先送他回家，再赶去东交民巷。

在车上，马大夫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李天然下车，才叹了口气，&ot;我们使馆，有这么多人，武官不在，就连杨虎城是谁都搞不清楚，只知道一个少帅!现在出了事，才急着找我打听。&ot;

好在黑，李天然的脸红，马大夫没看见。

李天然也只是听过杨虎城这个名字而已。究竟是老几，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跟张学良一块儿绑架蒋委员长，他也说不上来。当时也不好意思去问马大夫。直到第二天一清早，他在胡同口上买了张号外和两份早报，才摸清楚了一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