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牵起来,撞入对方怀里,发现自己的脸只到人家胸口位置。
她揉了揉鼻尖,仰起脸,不甘心道:“先生,您太高了!”
“是吗?我认为刚刚好。”
纳瓦尔伸开双臂,将娇小的女孩完全收入怀里,“这身高很配。”紧紧地捆抱着她,埋头在她颈窝间嗅精油花香,环着她轻轻地旋转,“看,我们连睡袍都是一样的白色。太般配了。”
“……”
明明是白绒喝醉了,她却迷糊道:“纳瓦尔,你喝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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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很安恬的夜晚,可沉入睡梦中的人十分不安,半梦半醒间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些地方很诡异。
比如,她回家时,明明反锁了院门,纳瓦尔走之前也没有带走钥匙,晚上他是怎么回来的?
后来,他又怎么会在浴房内给她读英文书籍?画面也太梦幻离奇了。
而且,他穿的好像还是留在衣柜里的那件黑色大衣……
天光渐亮,白绒从混沌中突然睁眼,转过脸,见身边没有人。
果然是梦!
她猛地坐起,扫视房间,感觉心跳突突地跳得厉害。
天色很暗,室内阴沉沉的。
这是哪一天?还是今天下午吗?或者,已经到第二天了?
她睡了多久?
床边只有一双拖鞋。她踩着鞋,匆匆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
客厅也没人。
她又茫然回到浴房。
昨夜的浴房,干净清爽,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连那本书也还整齐地排在窗台上。
洗完冷水脸,她感觉稍微清醒了些,坐在沙发上慢慢平复混乱的心绪,却不知究竟现在是梦还是昨晚才是梦。
心里始终是空落落的。
最终,她忍不住起身,再度匆匆穿过长廊,绕过一间间客房去找寻,可就是不见人影。
今天又下雪了,呼啸的北风一阵阵刮过院子,发出诡异的风声。
天幕上,厚重暗沉的云朵如同被人疯狂剪碎了似的,雪飘得又密又急。
视线混乱而模糊。
她跌跌撞撞地前行,感觉心脏渐渐沉入深渊,闭气般难受。
这一刻,终于有所醒悟,像是永失了某种体温和温柔。
她为什么要做那样甜美的梦呢?她宁愿没有梦见他回来,这样,也不至于忍受再度失去的痛苦。
他已经到巴黎了。
她要立即去订机票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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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那脚步声,起初是比较远的,忽快忽慢,后来近了,一抹倩影从窗外飞快闪过,接着,身影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