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韩信说:&ldo;应该是缺钱得厉害,才会过来打地下拳场。&rdo;
越苏问:&ldo;一般这种比赛打赢能拿多少钱啊?&rdo;
韩信想了想,说:&ldo;我知道的情况,合同条件全放开签,应该一场五十万左右。&rdo;
&ldo;这么多?!&rdo;越苏小小地惊呼了一声:&ldo;合同放开签是什么意思?&rdo;
&ldo;这种比赛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真正厉害的拳击选手不会来打的,为了吸引观众一掷千金,拳场必须要另辟蹊径,比如说增加比赛的感官刺激。&rdo;韩信说:&ldo;有一种办法是在拳击手套上涂胶水,沾上钢化玻璃渣,这样每拳都见血,打到后面血肉翻飞……这就是合同放开签。&rdo;
越苏皱了皱鼻子,盯着高地面一截、已经打上聚光灯的赛场:&ldo;这样很容易死人的吧。&rdo;
&ldo;其实并没有,拳场会和医院有关系,受伤了直接送过去就行,毕竟现在搞出人命还是很麻烦的。&rdo;韩信轻描淡写地说。
正说着,比赛已经开始了,守擂的男人先上场,披着块锦织红布,五官端正,目测一米八,肌肉发达,浑身洋溢着好莱坞电影里的硬汉气息。
越苏的太阳穴跳了两下,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仔细感知,好像是年前生病时的倦怠感,不由得往韩信身边靠了靠。
还没多想点什么,擂台另一边上来了另一个选手。
越苏看过去,顿时呆住了。
圆脸,短发,运动服,是之前女子防身术的那个姐姐。
她急急地去看选手介绍,发现圆脸女人叫张遇春,没什么介绍,就一张证件照,照片上圆脸女人恶狠狠地盯着镜头。
张遇春完全没发现越苏,她站在聚光灯下,看周围都是黑暗一片。
比赛在一阵急促的鼓声之后开始了,赛场上两个选手已经站好位了,哨声一落下,就缠斗在一起,拳头打在肌肉上,发出&ldo;嘭嘭嘭&rdo;的闷响。
没有任何不允许打击的点,两个人斗成一团,一时分不出高下,但双方的外形又差距极大,使得这场比赛非常好看,周围的观众喊着&ldo;打死他!&rdo;,眼睛都红了,赛场的气氛完全起来了。
越苏根本看不懂这一招一式,她是第一次直面这种血淋淋的打架场景,只注意到空中溅起的血液和两个选手扭曲的表情。
她有点害怕,脖颈上戴着的玉刚卯在发热,她最初以为是错觉,用手碰了碰才发现真是烫得惊人。
张遇春已经支持不下去了,脸上肿得青紫,喘着粗气倒下了,裁判在一边数秒。越苏听见身边有人说:&ldo;不是说这女的很厉害吗?今天怎么打成这样?&rdo;
另一人说:&ldo;可能状态不好吧,你之前没看她打静安区泰森的那场,胳膊都给人家硬生生掰断了。那女的是真能打,又狠,敢下手,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下了她的注呢。&rdo;
赛场上的壮年男子见张遇春倒下了,也不顾裁判还在数秒,一把拽起她的头发,直把她的头往地上撞。
越苏惊呆了:&ldo;她不是都倒下了吗?怎么还在打?&rdo;
她声音有点大,旁边一个路人嗤笑了一声,答道:&ldo;这种比赛有什么规矩。&rdo;
另一人解答了:&ldo;小姑娘第一次来吧?台上这个守擂的和上次她打残的那个是一个老板,今天报仇雪恨来的。&rdo;
韩信见她脸色都不对了,连忙牵着她出去了,擦了擦她额头上的冷汗:&ldo;还好吗?是不是看不惯?&rdo;
他一时自责起来,他自己尸山血海都经历过,却忘记越苏可能没那么高的心理承受能力,见不得这样的场面。
越苏摇摇头,声音细细的:&ldo;我有点恶心,不太舒服。&rdo;
她说完,又把脖子上戴着的玉器拿出来,说:&ldo;信哥,它一直在发热,玉器也会发热吗?&rdo;
这对玉刚卯的温度其实已经消下去了,略带着点余温。
韩信触了触,说:&ldo;这对玉刚卯,当初是齐地一个游方道士进献的,说是可以防止鬼魂侵扰,挺有用的,你一直带着吧。&rdo;
他杀了那么多人,从来没有做过噩梦。
他又说:&ldo;可能是最近冲撞到什么了,你年前也这么难受过,这里空气不好,我们还是快点走吧。&rdo;
越苏点点头,想到刚才血沫横飞的场景,太阳穴又跳了两下。
出了这个乌烟瘴气的拳场,她果然好多了,走了几分钟,又元气满满了,拉着韩信的手问:&ldo;我们去看电影吗?&rdo;
大年初四的电影,大都是新年贺岁喜剧片,他们随便选了部片子,离放映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就坐在大厅等。
电影院的大厅,照样放着几个娃娃机,还有扭蛋机,各围着几对情侣。
越苏仰头,眼巴巴地问:&ldo;信哥,你会抓娃娃吗?&rdo;
韩信见她一副渴望的样子,脸上不自觉换上一幅如临大敌的正经表情,认认真真看了会儿怎么操作,然后真的给她抓上来一大堆小娃娃。
旁边一对新来的情侣,女孩子撒娇说:&ldo;我也要抓娃娃。&rdo;
男人是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粗着嗓子说:&ldo;这个机器我不会撒,你要是想要娃娃,我们再另外去买好吧?买多少都可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