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忆南被吵地头疼,嘴角却控制不住上扬,“没晕。”
“哦,那你好好睡,我不吵你。”她紧张又有些无措地闭紧自己嘴巴。
九点半的时候,医生拎着药箱来了,在床边摆弄费忆南的架势,让守在门口的明熙看着十分不安。
“费太太,没多大问题,您别担心。”医生在费忆南身上一番检查后,出来跟她汇报。
“他怎么了?”总得有个说法吧。
“恶寒是一部分原因,加之情志所伤,二者齐发,病来如山倒。”
“等等,”明熙勉强扯了扯唇角,“您是中医?”
“对。”对方点点头。
“恶寒我明白,什么是情志?”
看着明熙完全迷茫的表情,这名医生有些诧异,“您不是费太太吗?”
“是。”明熙不明白这人的意思了,她是费太太就该了解中医说法中的情志吗?
“五年前您车祸时,您先生心理出过很大问题,您不知道?”
明熙心里咯噔一声,“什么问题?”
“就幻觉,失眠,暴躁,有自杀行为。”
明熙脑子里翁地一声,霎时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费太太您还好吗?”对方凝着眉问她。
“……我在听。”实际上从自杀行为后她就什么都没听清,这是明熙第一次从一个医生嘴里知道费忆南生过病,她以为在法华山的深夜盘山弯道上是他最激进的疯狂,却不成想还有比那更狠的。
至少在法华山,他心中还有信念,而这名医生嘴里的他有自杀行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疯了。
他为她疯过。
而令人心寒的,明熙此刻除了震惊和茫然,竞没有半点等价的爱意想着去回应他,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压力。
她该怎么还他这比情?
比五十九分更高分的一百分?
医生走后,明熙看着床上的男人,又摇头苦笑,她发现自己走入一个误区,给他盲目的打分,对他盲目的说我以后会好好抓紧你的,看似一切美好无比的承诺与安之若素的接受费太太的这个名头后,她却没有对爱他这件事上,真正上过半点心。
她总是在问题发现后,比如第二次才知道他对火锅过敏,第二句话后才发现他嗓子出了问题,也许还有好多个后知后觉,没被现在的她所发现,生生彰显了她是个多么没心没肺的人。
而是不是可以一直没心没肺下去?
显然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