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佑机械地问:&ldo;其他人呢?&rdo;
&ldo;没事。&rdo;医生不屑地瞄了眼缩在救护车上那三个神情呆滞的男人,语气老辣的道,&ldo;被吓傻了,一直在喊著&lso;我再也不敢&rso;,看起来不像什麽好东西。&rdo;
司佑搓著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茫然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直到冯心远赶来拍了下他的肩膀。
&ldo;没事吧?&rdo;
司佑看向冯心远,点了点头。
&ldo;那个是你的……朋友?&rdo;冯心远冲著被抬上救护车昏睡的芮睿抬了抬下巴。
&ldo;嗯。&rdo;司佑逐渐感到一丝活人的气息,颤抖了下,道,&ldo;是他。&rdo;
冯心远又看了眼,笑道:&ldo;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故意杀人,足够他坐穿牢底的了。&rdo;
司佑心脏抽动了下,缓缓地摇了摇头:&ldo;未必。&rdo;
芮睿绝对不会是那种会落入陷阱,随之发疯的人。
司佑的预测对了,在抽调了ktv的录像後,办案的警察做出了正当防卫的结论。作为嫌疑人亲友,他本来没有权力跟案,但在黄明达的干涉下,他和办案员警一起看了监控录像。
录像一开始,五个人还是很平和的唱歌聊天,渐渐的,四个男人开始对芮睿动手动脚,虽然一再抗拒,但是他一个人怎麽敌得过五个成年男性。在被按在沙发上後,有个男人拿出了一板药,下在酒里强硬的给芮睿灌了下去。
再这之後,芮睿驯服了一阵子,接著,像是突然爆发出力量般,扯过先前随手放在沙发上的水果切,准确地割破了趴在他身上乱舔的男人眼中。
随著一阵恐怖的嘶嚎,力量的天平开始倾斜了。芮睿在那个男人的眼皮上划了一刀後,居然还嘿嘿怪笑著,把其他人一一踹开。在他把那个男人开背破皮时,其他的加害者都怪叫著缩在一边,吓得涕泪横流,有一个甚至还尿了裤子。
全过程都如监控中,芮睿的药检也显示他体内有迷幻剂的成份,而且剂量很大,如果不是後来他吐了不少,足以致命,这样一来,正好证明芮睿在作案时是处於无法自控的状态,芮睿自述是&ldo;我好像是在做手术&rdo;。再加上,几位太子党在警局的前科虽然都销毁了,但b市的警察只要向t市的同行稍一打听就能知道,无论是感情还是证据上都是倾向於芮睿的。
从警局出来後,司佑像是丢了魂般回到了家中。这里他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回来,小江非常尽责的打扫得很干净,再加上黄明达把警徽和枪都还给了他,当他走进家门时,感觉这一个月的外出似乎从来没存在过般,他一直在这个地狱里,无法离开。
灯猛然亮了,冯心远睡迷糊的声音响起:&ldo;你回来了?&rdo;
冯心远的存在就好像黑暗中的明灯,一下子把司佑的魂拉了回来,他慢慢地走回房中,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ldo;怎麽样?&rdo;冯心远没有资格看监控,只能等司佑回来。
司佑以他都不敢相信的冷静语气描述完,冯心远的眉头皱了起来:&ldo;难道芮睿真是无辜的?&rdo;
&ldo;不。&rdo;司佑长出口气,&ldo;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rdo;
冯心远怔了下:&ldo;你看出来了?&rdo;
司佑点了点头:&ldo;芮睿从来不乱放东西。那把水果刀看起来是随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但是我知道,他从来不会这样放东西,正常情况下他一定会放回水果盘旁边。还有致幻剂,芮睿以前嗑过药,还上了瘾,但有一天,他说毒瘾也没用,麻醉不了他,所以就戒了。你知道他的戒毒是怎样的吗?就像是我们喝茶,说不喝,就不喝了,只不过有些渴望,一点也不像上瘾的样子。&rdo;
听到这里,冯心远也有些发毛:&ldo;你开玩笑的吧?&rdo;
&ldo;我像是开玩笑的吗?&rdo;司佑无奈的道,&ldo;我当时看了,以为毒品没什麽,偷偷抽了次,结果被芮睿骂了一通,坚决不许我碰。後来我当了警察接触得多了,才知道戒毒是一件多麽难的事,可是对芮睿来说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所以,这次的剂量虽然大,但根本不至於让他无法控制自己。&rdo;
&ldo;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芮睿计划好的?&rdo;冯心远疑惑地道,&ldo;这是为什麽呢?这一切并不是没有风险啊。&rdo;
&ldo;你知道我一见到他时,他说了什麽吗?&rdo;
冯心远没有说话,只觉得浑身发冷。
&ldo;他说,他以为要等见报时,才能见到我。&rdo;
冯心远抖了一下,屋里的灯光似乎都黯淡了下来。他沈默了会儿,道:&ldo;你可以用你的证词证明芮睿是有计划的吗?&rdo;
&ldo;我?&rdo;司佑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
&ldo;你的证词应该非常有效。&rdo;
&ldo;可是……&rdo;
&ldo;你不愿意?&rdo;
司佑犹豫了下,道:&ldo;不用我,那几个太子党的父亲也不会放过他吧。&rdo;
&ldo;没有用。&rdo;冯心远放松了坐姿,&ldo;我打听过了,最近有个高官在等著芮睿冶,他治好过的高官比那几个太子党多多了。更何况,谁能保证自己将来不会得上需要他治的病呢?&rdo;
司佑沈默了下来,冯心远摸上他的手时,只觉得冷得像一块冰。
&ldo;你在同情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