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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ldo;那你像谁啊？外婆吗？&rdo;

&ldo;那就更不像了。我妈长得就不怎么像她。我嘛，四不象吧。&rdo;

钟乐岑嗤嗤笑。沈固拿拖把吓唬他一下：&ldo;掉一地点心渣子！&rdo;

钟乐岑对他做鬼脸。沈固擦着地，慢慢地说：&ldo;其实我只见过我妈这张照片。其他的照片，老太太从来不让我看。她也很少跟我说我妈的事。就是有一年过年喝多了黄酒，才说了几句。&rdo;

钟乐岑收起了笑容，从沙发上伸手拉住他。沈固顺势坐到他身边：&ldo;她说怀上我妈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见一个怀孕的女人站在她面前，老太太在梦里问她是谁，那女人说叫&lso;书琴&rso;，过后没几天就发现怀孕了。沈家一向都是人丁稀少，连我外公也是入赘进门的，所以怀上了大家都高兴，都说孩子是那个女人送来的。所以等我妈生下来，就取名叫&lso;书琴&rso;了。除了这个，老太太再没跟我提过任何跟我妈有关的事。只有我考上军校要走那天，才跟我讲了萧家这桩子事。&rdo;

钟乐岑抱着沈固的一条胳臂认真地听。两人的衣服都薄，体温暖暖地相互熨贴着。沈固回手摸摸他的头发：&ldo;没事。老太太虽然不待见我，但该有的东西一样没少了我的。也该知足了。&rdo;

钟乐岑抱着他不撒手。沈固笑笑，贴着他的脸小声说：&ldo;心疼了？那晚上回去好好安慰我呗？&rdo;

钟乐岑脸上腾地通红，狠狠拧了他一把：&ldo;谁心疼你！擦地！&rdo;

沈固笑着拖地。钟乐岑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忽然想起来：&ldo;你身上那个‐‐金铁之英，有什么感觉吗？&rdo;

沈固活动一下手臂：&ldo;没什么感觉。有时候我都会忘记有这东西。&rdo;

&ldo;拿出来看看嘛。&rdo;

沈固张开手，凝神片刻，手心里赤金色的光芒一闪，金铁之英出现在他掌中。沈固小心地曲起手指握住，但不过几秒钟，手心里就空了：&ldo;不怎么听话。&rdo;

钟乐岑拉起他的手仔细地翻来覆去地看，沈固好笑：&ldo;看见什么了？有洞眼么？&rdo;

钟乐岑在他手心里拍了一巴掌：&ldo;胡说！有洞眼还了得！&rdo;

沈固笑着拿起拖把，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看看号码，脸色沉了下来：&ldo;周文。&rdo;

周文在电话里客客气气：&ldo;沈先生，萧老先生让我告诉您，周日是萧先生的葬礼，请您参加。&rdo;估计他是早做了准备，不等沈固说话，先补上一句，&ldo;萧老先生说，您已经答应过他，就请不要反悔。&rdo;

沈固沉着脸直接把手机关了。钟乐岑看着他：&ldo;去吗？&rdo;

沈固不情愿地点点头。毕竟他已经答应过萧士奇要承认自己是萧家人，而且‐‐毕竟萧一帆也算他血缘上的父亲。

&ldo;我，我陪你去？&rdo;

&ldo;不用。&rdo;沈固拿起他的手亲亲，&ldo;那种场合，去了浑身不舒服，你别去受那个罪。不过这也算个机会，我正好探探萧正帆的口风。&rdo;

钟乐岑哦了一声：&ldo;你说那个孩子‐‐&rdo;

&ldo;对。如果真是萧正帆夭折的那个，也好叫他去投胎。&rdo;

葬礼果然是个让人窒息的场合，尤其是，当来参加葬礼的人都不是真心悲伤的时候。

沈固穿着黑礼服站在墓地前，很庆幸没有带钟乐岑来。这种活受罪的地方，他一个人来就行了。

墓地买在半山腰，据说是请了人专门来看的风水。一大群人像乌鸦一样挤在一起，令沈固想起动物世界里那些窥伺着尸体的渡鸦。这里头一部分是萧家人，更多的却是与萧氏有利益关系的外人。

&ldo;你也上一炷香。&rdo;萧士奇在长子墓前洒了一杯酒之后，转过来招呼沈固。萧正帆跟在他身后，闻言把手中的香递过来，脸上却带着厌恶的神情。沈固从他手里接过香，压低声音说了一句：&ldo;金玉大厦地基里那孩子是你的吧？&rdo;

萧正帆明显地一颤，过了几秒钟才说：&ldo;什么孩子？&rdo;

沈固微微冷笑一下：&ldo;不就是二十年前声称夭折的那个？怎么，自己的儿子，这就记不得了？&rdo;

萧正帆脸色有些变了，强自镇定：&ldo;胡说八道什么！我当然记得夭折过一个儿子，这跟地基有什么关系？别当老爷子宠着你，就信口雌黄。&rdo;

沈固不紧不慢地说：&ldo;那孩子现在还没投胎，也是，被人封在地下这么多年，还拿来养阴，尸骨不全，想投胎都投不了……&rdo;他一边说一边往墓碑前走，萧正帆不由自主地也跟过来：&ldo;什么尸骨不全，你到底说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