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寅望着她,面色严肃地问道:“白姑娘,你的心何时能跳出来,去看一看外面的人?”
白堇不解道:“江楼主此话何意?”
“没什么,白姑娘你先回去换衣服吧。”他似乎很是失望地转身回去,直奔清风阁旁的竹园方向。
定月院是离山岛专门面向客人而建的院子,里面极大,每套客房都一应俱全,白堇此次前来,赵管家本欲让她还回之前的竹园去住,可她为免杂言杂语,硬是坚持来这。
此刻的院子空寂无声,院里的银杏树也干枯着,一丝生机都看不见。
她一身湿衣走过长廊,转过拐角,回到屋内后,快速换了衣服,又去给自己熬了姜汤喝下,简单收拾后,又直奔药房。
白堇端着药送去清风阁的时候,见阮新正站在门外的窗户前弄东西,她笑着问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阮新见是白堇,笑着回道:“哥哥他今日还不能下床,说是躺在床上看不得风景,觉得心里闷。我便找了一些枯枝绑成一棵树的样子,钉在这窗外,等晚上掌了灯,他在里面躺在床上也能瞧见,心里也舒服些。”
白堇微垂着眼眸,看了看手里的药,抬头看着阮新,道:“我刚想起来,等下回去还有些事,这药你代我端给沈岛主吧。”
阮新点点头,钉好后拍拍手走来接过她手中的托盘,闻了闻药,微微皱眉道:“这药闻起来极苦,姐姐,我哥他喝药可以吃些糖果子吗?”
白堇笑了笑,回她:“当然可以,若是他胃口好,等下你再去喂他一些粥。”
阮新一听粥,顿时小脸微红,低垂着头端了药进了房,白堇站在门外,瞧着她进去,呆了会便转身回了定月院。
沈轻竹坐在床上,手里还在看着册子,阮新端药过来,坐在床边,把他手中的册子夺过去,道:“才刚刚好一点,这会又看起书来。”
他微微笑道:“这么晚了,谁送药来?”
阮新用勺子搅了搅药,那苦味刺鼻,她微蹙眉,道:“白姐姐送来的,想必下午我去寻她,一直寻不见,定是去药庄取药了。”
沈轻竹低声道:“那倒劳烦白姑娘了,你可有谢她?”
“自然有。”阮新舀了一口药送至他嘴边,沈轻竹喝下后,看她十分不喜欢这味道,便自己接过来慢慢喝,“你自小闻不得苦味,我自己喝吧。”
阮新也没强求,便索性把碗给他,看他两三口便喝掉,不由得朝他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道:“不愧是能吃苦的沈岛主,真厉害!”
沈轻竹笑道:“比这苦的我都喝过,不算什么。”
说完,他皱着眉捂着胸口道:“阮阮,拿些糖果子来。”
阮新笑他:“方才不还说比这苦的都喝过?”
他苦笑道:“这药入口不甚苦,后劲委实太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