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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ldo;玛利亚应对他的死负责吗?&rdo;

这位过去的修女耸耸肩，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到吃惊。

&ldo;你刚才说她身边发生过一些好事情。&rdo;他试探地说，并不抱太大希望。

&ldo;噢，是的。在她很小的时候发生的。有许多故事‐‐很奇怪的事，当然我肯定那都是些谎言，魔鬼般的谎言。&rdo;她的思绪飘回到多年以前，眼睛发亮，&ldo;从高处掉下，&rdo;她轻声自语道，她的目光又集中在他脸上，&ldo;那是六月里的一个晴朗的夜晚，我被外面车道上的响声惊醒。我跑到外面，看见四个小女孩，最大的八岁，最小的约七岁，在前楼外面叫喊。夜里孩子们是不许到外面去的，所以她们受到了惩罚。玛利亚说她不该受罚，因为她出去是为了帮助其他孩子。你看到孤儿院房顶上的大塔楼了吗?&rdo;

汤姆点点头。

&ldo;嗯，玛利亚说那些孩子从房顶上的凉台摔了下来。她跑下来救她们。当然别的孩子都说她们根本就没到凉台上去。这简直太过分了。我检查了那几个孩子，她们没有受伤，如果她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们会摔死的。&rdo;

&ldo;后来呢?&rdo;汤姆问道，他完全被吸引住了。

她摇摇头，&ldo;于是我给了玛利亚严厉的惩罚。因为她说谎。直到很久以后才有一个孩子承认她爬到凉台上去表示勇敢。工友在凉台上发现了一块腐烂的楼板，她们可能是从那儿掉下去的。&rdo;

&ldo;那么你现在认为玛利亚说的是真的吗?是她给她们治好了伤?&rdo;

又一个耸肩：&ldo;那还不是惟一的事情。还有许多别的，蜜蜂事件也差不多。&rdo;

&ldo;蜜蜂?&rdo;

克里曼莎&iddot;勒福盖特给自己斟上一些酒：&ldo;一天下午，孩子们到科西嘉旅行。她们回来时玛利亚和瓦莱丽被送到我这儿来，因为她们惹了一窝野蜂。事情好像是这样的：她们离开队伍，走到附近的一条小溪边，玛利亚向蜂窝扔石头。当地的农民很生气，因为野蜂惊了他的羊群。玛利亚说瓦莱丽被野蜂蜇了，满身都是伤。但是她为她治好了。&rdo;

&ldo;瓦莱丽怎么说?&rdo;

&ldo;她证明玛利亚说的是实话，但我觉得那只是为了让我可怜她而饶了她。我很生气她俩竟这么傻。瓦莱丽对蜜蜂蜇是过敏的，你明白吗?按照医生的说法，只要被蜜蜂叮一下她就会没命。当然我检查了瓦莱丽的身上，果然不出所料，连一个蜜蜂蜇的痕迹都找不到。要么这孩子根本没被蜜蜂蜇，要么玛利亚用什么方法解除了蜂毒。你能猜得出我相信哪个。但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当时我不愿意注意。&rdo;

&ldo;那是什么?&rdo;

&ldo;医生说瓦莱丽不仅没被蜂蜇，而且她已经不过敏了。不知怎么的她的过敏被治好了。&rdo;

汤姆有一阵子没说话。她只是紧紧盯着对面的女人看，&ldo;你为什么不相信她?&rdo;

&ldo;我恨她。玛利亚很漂亮，也很聪明，她缺乏谦卑感。需要教训她一顿。她说她能治好别人的病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亵渎神灵。&rdo;

&ldo;还有别的事情吗?&rdo;

&ldo;有的，很多，有一件事我肯定是真的，不管我当时怎么看。玛利亚经常被罚关在地窖里。她很怕黑。有一次，她很小的时候，她拽住那个正在打她的修女求她不要把她关起来。当然那修女不相信她的话，但那次却起了恻隐之心，让她上床睡觉而没有罚她。后来，可能一周以后，那个一直患有糖尿病的修女去做例行体检时，医生说她的病好了。&rdo;

&ldo;你能肯定是玛利亚治好了她?&rdo;

&ldo;肯定。&rdo;

&ldo;你怎么这么肯定呢?&rdo;

克里曼莎苦笑了一下：&ldo;我就是那个修女。&rdo;

&ldo;但你还是不相信她。&rdo;

&ldo;不，我不能。我不愿意。我就把这事当成是巧合。&rdo;她两手绞在一起，&ldo;但是，如果那时我相信她，我就可以保护她不受安杰洛神父的伤害。甚至可能培养和保护她的天赋。&rdo;突然，她眼里流露出痛苦盯着他看。&ldo;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rdo;

既然克里曼莎显然不知道玛利亚目前的困境，他决定不告诉她真相，免得加重她的良心负担，&ldo;我知道。&rdo;他说。

&ldo;总有一天，我会求她宽恕我。&rdo;

汤姆没说话，不禁打量起对面的这个女人来。虽然她神态不太正常，但如果这些奇怪的事情不是真的，她为何要讲给一个陌生人听?他甚至都没说他想知道玛利亚是否有治病能力。

&ldo;你认为玛利亚是怎么来施行这些治疗的?&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但你有什么想法?&rdo;

克里曼莎耸耸肩，&ldo;我不是医生，也不再是修女，但二十年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的看法很简单。我觉得玛利亚曾经从上帝那里得到了一种天赋，这种天赋可以传给别人。这好比她得了一种好的疾病，她能让别人传染上。&rdo;

汤姆微笑着，看着这妇人的眼睛。

&ldo;这是不是听起来很傻?&rdo;

&ldo;不，我不觉得。一点都不。但你为什么用过去时?你说她曾经得到了这种天赋。&rdo;

克里曼莎苦笑笑，给他斟了一些酒，&ldo;我想这是因为我总是处罚她，因为她总是&lso;说谎&rso;。但我注意到自从蜂蜇事件后她没有再为别人治过一次病。那是她八岁生日以后。我怀疑她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能力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