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换江太太气度优雅游刃有余,真奇怪,婚姻里仿佛犯错的人才能理直气壮有恃无恐,&ldo;我去哪里玩也要先报备?江老板,我是自由人,不许我在本埠消费,我立刻飞去多伦多。退一步说,我至少没被小报记者拍照登报,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最后是什么结果?我也好奇。江老板,你要离婚另娶还是玩玩就过?&rdo;自卫反击,江太太这一仗打得精彩,江展鸿立即倒台,&ldo;又讲到我?我几时提过离婚?镇日疑神疑鬼胡搞乱搞,最好一拍两散,大家都不要好过。&rdo;&ldo;不过就不过,我只管带走阿楚,早晚三顿教她恨她爹地,你看她嫁到程家你还好不好过。&rdo;&ldo;你要走自己走,阿楚姓江,你少打如意算盘。&rdo;&ldo;你试试看,等上庭,看法官怎么判。&rdo;她几时成为明日新星受尽追捧?楚楚转身上楼,弯腰弓背,仿佛已精疲力竭。程嘉瑞,她再一次想到他。一个模糊的、丑恶的影,伴随她每一个肮脏腥臭的梦。再多深入,当场就要呕出中午饭。万幸仍有医药箱在阳台等待,守护她漂浮不安的梦。第二天校园安静,袁柏茹遵守约定不再找她麻烦。闫子高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缠着她进进出出,s张因为陈家兴在无法纠正的乡音而大肆羞ru,教室内哄堂大笑,就连陈家兴自己,也在&ldo;低能&rdo;&ldo;大陆仔&rdo;的嘲笑声中咧开嘴角。天空是灰蒙蒙一片,不知何时才能发光。晚九点,补习课程按时结束。车水马龙的道路旁,肖劲穿着一件短夹克,站在一盏路灯下,等她。她在补习课上新交的朋友于淑云偷偷问:&ldo;阿楚,这个是不是你男朋友?&rdo;楚楚答说:&ldo;不是,是我阿叔。&rdo;&ldo;你阿叔好有型,一定好多女朋友。&rdo;&ldo;不知道,谁管他?好啦,我要走啦,明天见。&rdo;挥挥手道别,向肖劲站立方向出发,心中思维发散,他这类万中选一的外形,应当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爹地开给他的薪资不低,加之他那份&ldo;不要命&rdo;的兼职,经济上绝不会差,到这个年纪没有结婚至少也有女伴。除非他取向异常。再看他双肩高阔,胸脯平坦,蜂腰窄臀。又不像是……他垂目向下,眯起眼睛问:&ldo;看我干什么?&rdo;&ldo;猜你有没有女朋友。&rdo;&ldo;嗯。&rdo;他靠着灯柱,掐灭了手中半根香烟。楚楚习惯他这副吃足一吨哑药的样子,已经做好准备演一夜独角戏,&ldo;我猜没有,不然谁能忍受你半夜不回家,跑来陪我约会?我长得又靓人又乖,没人不吃醋的啦。&rdo;&ldo;不是约会。&rdo;说来说去,只换来四个字否定。他自行启动,往街尾去。她没骨气地跟上,像个小尾巴。夜幕下的都市繁华如斯,霓虹灯似繁星坠海,一盏接一盏,点亮你脑中压抑的幻象。他带领她走过人潮汹涌的十字街口,也走过灯牌林立的小巷,终于从一面暗淡的侧门走进天安大厦,负一层已从停车场改建为赛场,另有隔间当做练习场地,工作日人迹罕至,整整一层都空荡荡无人烟,咳嗽一声都有回音。他脱掉夹克衫随手扔在长椅上,上半身只剩一件松垮的黑色t恤。楚楚还在想这里会不会闹鬼,他已经站在小型拳击台上,招招手,&ldo;上来。&rdo;&ldo;教我什么?bo性,柔道,还是咏春?&rdo;她难掩害怕,已经开始后悔。但仍旧往前走,而拳击台太高,几乎高过她腰,只得伸出手,&ldo;拜托,拉我一把。&rdo;他弯下腰,一手托她手肘,另一只手扶她后背向上一捞,她整个人都挂在他双臂之间,被端上高台。是谁说尊重她?明明只要他借力拉一把,怎么会……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烟糙味,她急忙撇清,&ldo;放我下来。&rdo;&ldo;你没基础,力道不够,只能练自由搏击。&rdo;他走到中心,带上护具,&ldo;对付&lso;男仔头&rso;两招就够,先试试力道。&rdo;入门繁琐,要先热身、拉筋,最后才能出拳。肖劲提醒,&ldo;大力一点。&rdo;她抬手出拳,砸在缓冲护具上,销声匿迹。&ldo;再大力一点。&rdo;她不服输,再重复。肖劲说:&ldo;没有力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