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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李慈晏从城头现身，遥望南归的将士，面色平静。七爷跟在他身后，望着那队人发愣。

&ldo;从今日起，夜里有人出去就开城门，不放人进来便是了。&rdo;李慈晏说。

七爷被城头的寒风吹得反应有点儿慢，问：&ldo;说不好有人趁机坏事。&rdo;

李慈晏说：&ldo;突厥大汗大军南下未有大功，回去又被赦拓截在半道，他们内斗都忙不赢，哪里还有闲暇想其他的。&rdo;

铁七爷忽然问：&ldo;他们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去，没有尺寸之功，李慈煊会饶了他们吗?&rdo;

李慈晏想了想，没答，遥望明月，说：&ldo;只有这一夜了。&rdo;

铁七爷默默望了他一眼，看李慈晏双目明亮，略带期盼，忽然觉得这样的李慈晏也挺好。于是接道：&ldo;愿您心想事成。就是不知道他们能否体会到您的一片苦心。&rdo;还有朝中史官如何落笔，恐怕落得个千古骂名了。

李慈晏回首，冲他一笑。

铁七爷被看得怔住了一瞬，他向来知道李慈晏好仪容好样貌，但月下这一笑，让人着实惊艳。这大约便是爱情润养出的神采，是挥别旧事的洒脱，是美好的希望。

起风了，静悄悄的夜里，忽然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响起，只有一半，就被掐灭。

李慈晏已经下了一级台阶，站住脚，跟铁七爷对视一眼，反身朝城头奔去，只见逃走的那队人马仍在视野内，一行人停下看落在最后的一个人从把一个什么东西从地上扛起推上马背。

李慈晏微微偏头，目光未移，又有断续的声音隐约传来。他心里有个猜测。

&ldo;殿下，殿下!&rdo;城内有人疾呼，声音被楼道扩散，大得吓人。

&ldo;霍大夫，不见了!&rdo;报信的正是帮铁七爷办事的那人。

李慈晏腿弯不禁打了个抖，扒开来人，朝楼下奔去。铁七爷还在问：&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就刚才，厢房门开着，人没了。&rdo;

话音还未落，铁七爷已经追上李慈晏，打开城门。

李慈晏翻身上马，说：&ldo;速去，调一队人来。&rdo;此时警戒未除，城门周围有军驻扎，片刻调来十多个骑兵，卸甲挎弓，随李慈晏出城。

追兵轻骑，逃兵累赘。眼看越追越近，李慈晏已经看清前面那人马背上夹着的是个套着麻袋的人。他拉满弓，没留神侧面一箭朝他射来，李慈晏朝右一偏，躲过箭，人却落下马，再抬头，那一队人已经折进山坳中。山中密林阴森，月光照不进。

他捂住右肩，忍了痛，翻身上马，问：&ldo;这箭从哪里射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