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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柔奴在一边看着，想回护几句，又不敢。

霍云山才不管那么多，既然他狠，她也不畏惧。二人直愣愣僵持。

李慈煊冷哼一声，转身道：&ldo;你要去找李慈晏，我不拦你，随你。&rdo;

霍云山心中气愤，但李慈煊在居庸关的问题上回答爽快，而这个问题却避而不答，还这么一副强硬的样子，心中疑惑，反而燥火更胜。转念想到以自己的心智哪里是他的对手，便是口上的辩才也逊色得很。听他这样说，便转身朝宫门走去，无人阻拦。

众人见李慈煊点头，还帮忙把门打开了。却见门外立着一排带刀的内侍。见清宁宫门开，扶刀警戒。霍云山将将迈出腿，被人拦住，说：&ldo;我等奉圣旨在此保护太子，无圣上旨意，任何人等不得进出，若有违背一律格杀。&rdo;说罢那内侍将霍云山一掌推回，挥手让人将宫门合拢。

霍云山被他一掌推得倒退两步，仰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关闭的宫门。她扭头去看李慈煊。

李慈煊却冷笑一声，反身进了殿内。

清宁宫与乾清宫格局相似，前殿也是个威武庄严的大殿，此时却暗无烛火，李慈煊遥遥往里走，融入黑暗中。

霍云山追到李慈煊身边。

李慈煊似乎是站在大殿当中的台阶上，看见霍云山进来，笑道：&ldo;看，不是我不让你走。&rdo;

霍云山在这片黑暗中努力睁开眼也看不见人，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她问：&ldo;这些人真是陛下安排的?他们为何要守住东宫?&rdo;

黑暗中，李慈煊又一笑，似乎霍云山问的这个问题很可笑。他说：&ldo;你只看到了你眼睛看到的，却没用心去看，所以总是被迷惑，总是个小人物，被人利用。&rdo;

意外的，霍云山竟然没有被激怒，反而不做声地等着他下面的话。

李慈煊问：&ldo;怎么，你不气?&rdo;

霍云山不耐烦地叹气道：&ldo;我本来就是个小人物，也本来就看不透。你能一次把话说完么?&rdo;

李慈煊笑起来，越笑越厉害，真的仿佛听到一个什么笑话一样，良久才说：&ldo;你倒不是无可救药，能有自知之明也算过人之处。&rdo;

阵阵夜风，吹散黑云，一轮银盘从云中窜出。

借着月光，霍云山才看清李慈煊正坐在台阶上，垂头不知想着什么，他说：&ldo;这世间的东西大多都是能换的，给你这个，自然要拿走那个。李由桢给了太上皇，还给了我这太子的名号，自然要取走些什么。我父皇留在宫外，自然我就得留在宫内。就像下棋，你要踩我的马，我就炮打你的车。总有代价。&rdo;李慈煊忽然问：&ldo;你会下棋么?&rdo;

霍云山没回答他，思忖片刻，忽然想到一个关节，问：&ldo;太上皇是你亲爹，你在东宫这样的处境，他知道么?&rdo;

李慈煊扭头看他，嘲讽一笑，反问：&ldo;你觉得他知道么?&rdo;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霍云山震惊，她不明白怎么一个父亲能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进政敌的手中做人质，而李慈煊那样的厉害，竟然乖乖任人摆布。

&ldo;在世为人，总有些不得已。&rdo;李慈煊说：&ldo;我哪里不想跟四弟一样，在府里圈个镜湖，逍遥度日;哪里不想同三弟一样，为红颜一笑，触天子眉头。&rdo;他笑了笑，但霍云山觉得笑得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