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绕过茶几走到林蓦潇前面,抓住他的双臂,&ldo;蓦潇,你别冲动啊,舅妈就是气急了……&rdo;
&ldo;舅舅。&rdo;林蓦潇喝一声,&ldo;我不是以前的林蓦潇,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动手。也请您和舅妈别再像以前那样对我们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承受不起。&rdo;
舅舅一家三口很快离开,蓦阑蓦潇两兄妹看似立场坚定,但还是把家里所有的现金都塞到了表妹手里。
林蓦阑看着镜子里不对称的脸颊苦笑出声,为什么分明都看到了生活的新,又要被打回原地呢?
第二天夏树森一眼就看出林蓦阑脸上的异常,他问:&ldo;脸怎么了?&rdo;
&ldo;牙疼。夏总,您要的资料我已经打印好放在您桌上,有问题随时叫我。&rdo;林蓦阑说着用食指拨下别在耳后的头发,将脸挡了一半。
一上午不时听见夏树森断断续续咳嗽几声,应该是好些了吧。
快到中午的时候瞿郴上楼来,林蓦阑当时正站在窗前想策划案,一回头就看到瞿郴穿了一身正式且老派的黑色西装。
&ldo;是要参加葬礼?&rdo;
林蓦阑本来只是打趣,没曾想却得到一个肯定回答,&ldo;是呀,逸动科技老董事长去世,这不是要代表公司和个人前去吊唁吗。&rdo;
&ldo;逸动科技老董事长?那就是胡一东的父亲了?&rdo;林蓦阑唏嘘,
&ldo;你……&rdo;瞿郴本想问她脸怎么了,但话还没出口就后悔了,怕这巴掌是夏树森打的,那也是要了命。他马上转了话锋,&ldo;我进去问问他,看他是不是跟我一块儿过去。不过他最参加不得父亲的葬礼。&rdo;
瞿郴进去的时候夏树森也正在想事情,他猛然发现瞿郴立在门口,微微收起的下巴表达着嫌弃,&ldo;光是这身衣服我就能体会到你的悲痛。&rdo;
瞿郴没好气,&ldo;你跟你那个助理还真是物以类聚。&rdo;他顿一顿,&ldo;林蓦阑脸怎么了?&rdo;
&ldo;说是牙疼。&rdo;夏树森掐灭手中的香烟。
&ldo;牙疼能疼出几根手指印来?&rdo;瞿郴啧啧几声,&ldo;我还以为是你打的。&rdo;
夏树森觉得莫名其妙,&ldo;我从来没发现你有这么好的想象力。&rdo;
&ldo;不是我想象力好,昨天你对蓦阑妹妹是什么态度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对了,薛桐雪又是怎么回事?都分手了还吃什么饭!&rdo;
&ldo;别废话了,快去吊唁,顺便给我带个礼。&rdo;
夏树森几句话将瞿郴赶了出去,接着拨通了小章的电话,噼里啪啦发了一通火。林蓦阑到底上了谁的床,有没有怀孕,现在又被谁给打了?这几个问题在他脑中盘旋不下,他强忍住出去质问她的冲动,就快要原地爆炸。
浅漾正好今天休息,林蓦潇也调了班,两口子正在医院里做着各项检查,不时给蓦阑发各种检查报告的照片好让她安心。老太太也突然联系了蓦阑,说周末要继续喝汤。
林蓦阑用手背按按脸上肿起的那块,木木的疼,跟心疼有点像。她好想喝酒,喝到一醉方休那种。但一来她太穷,勉强可以用来买酒的钱昨天已经给了舅舅一家,二来她能约谁呢,总不能约江原吧。此刻她真想一个电话拨过去告诉江原别追了,好好让她用这两年清心寡欲地做牛做马,日后有缘再见。
江原在环翼楼下等到六点半还不见蓦阑下来,便打了电话过去,&ldo;昨天可说了今天继续来接你,你不是偷偷溜走了吧?&rdo;
&ldo;怎么办?我忘了跟你说,有个应酬,我在东城这边。&rdo;
江原有点遗憾,&ldo;那有司机跟着吗?&rdo;
&ldo;嗯,还有其他同事一块儿的。&rdo;
手里的包子还没塞进嘴里,杰狗就看见那辆黑色兰博基尼打起左转灯利落地驶入主路。他望着自己的老板,&ldo;老大,这江原怎么走了?&rdo;通过调查车辆信息,他们已经知道这男的的身份。
&ldo;靠,林蓦阑不会没在公司吧?&rdo;小章一拍大腿,上午才被夏树森从头数落到脚,不会到下午就把人跟丢了吧。他下车去后备箱拿出一个小盒子,带上鸭舌帽就往环翼大楼冲去。
保安见他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立即拦住了他。
&ldo;先生,你找哪位?&rdo;
&ldo;我找林蓦阑,林小姐。我都在门口等了她半天了,怎么还没下来。&rdo;
&ldo;你找她有什么事吗?&rdo;
&ldo;我是快递公司的,有个包裹写的是务必亲手交给收件人,她让我下班时间过来给她,结果到现在都还没见到人。大哥,她不是已经走了吧?这电话也没人接。&rdo;
保安见他一脸焦急的样子不像骗人,态度和气下来,&ldo;刚才我们上去巡查见她还在加班,要不我帮你给她打个电话?&rdo;
小章松口气,&ldo;不用了,她在就行,我去快递车上等他,上面货物还多,要丢了我可就惨了。&rdo;
&ldo;那也好,你再给她打打电话,刚才估计是在忙。&rdo;
杰狗见老板带着笑容走过来,这才放心咬了口包子。
等林蓦阑磨磨蹭蹭做完手里的事时已经将近八点,她收拾东西刚关上办公室门便遇见了上来巡查的保安。
&ldo;林助理,才走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