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云子挑了挑眉,不善的目光扫过两人,随后把沾血的帕子往铜盆一丢,“啪嗒”溅起水花。
阴阳怪气道“哟?鹤小子你饭不吃,急急忙忙陪那不知好歹的人上来干嘛?
没见这里有人不欢迎吗?”
他这话音一落,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槐尹是听了心里咯噔猛跳,连带上云行雨,邹寂人都不禁抬眸看向槐尹。
槐尹讪讪的哼了几声,故作坦然道“我晓得你老人家心疼某人,但总也得让我辩白辩白不是。
就是犯了弥天大罪的死囚,临了还有个遗言什么的。你再怎么偏心,总也得听听我的。”
语罢,用肘子撞了一下素鹤。
喂,你倒是赶紧开口说两句,不然老头还不得吃了我?
“丫头,你过来。”缺云子对碎玉人招招手,让人到他边上站着,看着槐尹眼珠都快秃噜出来。
这两人明明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整的比亲的还亲,磕碜谁呢?
碎玉人自然依其言,娇滴滴唤道“爷爷。”
把槐尹叫的果然突得一阵抖颤,咦……这两人真可怕。
素鹤刚想开口,就让缺云子给无情堵了回去,外加一记眼刀,搁边上待着。
无奈,只能拍拍槐尹肩头让他自己保重。随后径直走到床前,对邹寂人道“如何?可有好受些?”
“已无大碍。”说罢,看着桌上堆的老高的饭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男人啊,有时其实没有太多要求,更不会没事去矫情。但真要认定了的好,哪怕白水一杯,也尽够他暖一辈子。
“去吃点东西吧,本来想叫小二重做。后来觉得一来一去太费时,你且将就将就。”
“无妨,已经很好了。”邹寂人颔首,随后起身坐到桌旁用饭。
素鹤与云行雨并列而坐,看着缺云子削槐尹。同样的热闹,却是看出不同的味道。
至于到底是什么,那就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清楚,旁人自是无从知晓。
缺云子把槐尹给削的五六不认后,才终于肯放他一马。当然,也不是看他表现好。
而是素鹤如此短时间即上楼,必然有要事和大家相商。敲打这种事,到位即可,没必要揪着不放。
槐尹暗自吁了一口长气,眼前的这关可算蒙混过去。
遂仍如旧时熟络,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说吧,你小子放着饭不吃,跑上来有什么紧要事?”缺云子卷起衣袖,抱起一脚搁在腿上,垂眸欣赏自己的草鞋。
虽然很“清凉”,可这是仙草织就又舒服又那啥。好吧,其实就是他穿不惯布的。
素鹤掩袖轻咳,缓解自己的走神,道“前辈慧眼,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来,是为了两件事。”
“哪两件?”
话音一落,莫说缺云子疑惑,便是云行雨也抬起头,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素鹤身上。
“一是蒙面人,此人修为深不可测。以交手的情况来看,只怕是敌非友。”
“什么蒙面人?老头子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是他想错了吗?
顿时,悄然和云行雨照了眼神。
云行雨微微垂眸,大意先听素鹤接下来怎么说,再作判断不迟。
缺云子缓缓的将心收回腔子,继续抠他的鸡窝头。
素鹤道“以此人修为,再加上寂人自小周庄北面得到的线索,小子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打住。”缺云子突然伸手让素鹤先停下,道“老头子晓得你的意思,只是寂人在北面发现了什么,让你有这种猜测?”
“事情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