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瞳抱着袋子跟在祁安身后边吃边往两边看,看见一个穿着军绿色旧棉袄,手上拿着两个银灰色小瓶子的人正拽着别人的袖子,好像在推销产品。
目光还没移开,面前的三个人脚步一顿,顾瞳直接撞在了祁安身上。
“卧槽,快告诉我我没眼瞎。”潘阳揉了揉眼睛,盯着那人使劲瞪着眼。
“你一个人可能真会看走眼。”吕纯泽握紧拳头:“三个人不可能都看走眼。”
“卧槽!”潘阳低吼一声:“绝对是二伯,怎么搞!”
“后面抄过去。”祁安话音还没落,人就已经朝旁边的一条小道蹿了过去。
潘阳和吕纯泽紧随其后,也跟着飞奔起来。
这条小道很黑,几乎看不清路,但祁安跑的很快。
祁老爷子最惦记的就是二伯,他心眼多,坏点子也多,生怕出什么乱子,一天到晚就想着钱,就想着把院子卖了拿大钱到棋牌室打牌。给他个铺盖沿街就能睡,没什么比打牌更有瘾。
但他畏惧自己的爹,被赶出家门过好几次,也进过几次派出所,屡教不改。
祁安看见他手里拿着东西,但不知道是什么,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担心二伯误了蒋铭的妈妈,别再误了其他的人。
他拐了个弯儿,朝着路尽头的那人悄悄移动过去,后面两个人大气儿都不敢出。小路上没人,很安静,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心跳声。
祁二伯拉了几个人都没成功推销出去手里的货,心里一阵烦闷,骂骂咧咧的从棉袄里掏出铝制酒壶一口闷完,一抹嘴,准备往回撤。
一回头,跟祁安对了个正脸,半秒没犹豫,拔腿就跑。
他们三个立刻冲了上去。
二伯可能是这几年跑惯了,动不动就跑路,又练就了一身躲债的本领,在小吃街这片估计混的也比较熟,尽管速度跑不过祁安,但是对地方门儿清,从羊肉摊位那儿往右一拐,直接拐上了商业街的大马路。
接下来就是纯比速度。
祁安蹿上大路,奋起直追,潘阳和吕纯泽都有点跑不动了。
跑了没一会儿,一条横着的马路上开过来几辆车,把二伯和他们隔开,几秒钟功夫那人就跑没了影。
祁安累的够呛,双手撑在膝盖上直喘气,他今天穿的鞋不防滑,地上结着厚厚一层冰,脚下还得顾着轻重,跑轻了步子打滑。
烦透了。
祁安从兜里掏出烟,点着火儿,狠狠吸了两口,坐在马路牙子上伸着手臂搓了搓脑袋。
“他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吕纯泽也坐下来,累的不行,接过祁安的烟抽了一口,他虽然会抽烟,但是抽的不多,不怎么有瘾。
“不会是他妈毒品吧?”潘阳叼着烟骂了一嘴。
“他还没蠢到这种地步。”祁安长长的吐了口烟气,手指轻弹,烟灰落在了眼前大片儿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