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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阿宇进步神速啊。&rdo;我尴尬地笑笑。

&ldo;你一开始便没有认真。&rdo;他的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悦。

&ldo;输了便是输了。&rdo;我没多的话可讲，&ldo;你快回去休息吧，那一件事我记着。&rdo;

&ldo;不必了。&rdo;

他目光沉沉地看了我一眼，将树枝丢到一边，拾起剑和酒坛便大步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他居然已经快长成一个挺拔的青年。

嗯，还欠了一件事。

&ldo;我从前和你比剑输了，得替你做一件事。&rdo;我转过头去看着千光。

&ldo;你并没认真，我赢了也不算数。&rdo;

&ldo;我答应过便一定做到。&rdo;

他走到我面前，从怀里摸出那个黑木匣子。

&ldo;你收下它。&rdo;

&ldo;我不要‐‐除了收下你的东西，其他事都行。&rdo;

&ldo;那我也没有其他事了。&rdo;说完，千光便走出船舱。

十二

我之前睡了很久，也没有睡意，只望着外面。夜越来越深，灯火越来越少，人声越来越稀，然后永夜城完全浸在夜色中。

以前和千光夜游过几次永夜城。这城到了晚上竟比白天还热闹，像过节一样。杂耍，灯谜，小货摊，玲琅满目。人也比白天多，大家摩肩接踵。我因不识路，千光一直紧紧牵着我的手。

&ldo;魔界昼短夜长，大家都想找乐子打发这漫漫长夜。&rdo;他解释道。

&ldo;你也常常出来咯？&rdo;我好奇道。

&ldo;从前常常出来喝酒，成为魔君了事情多便很少出来了。&rdo;

&ldo;宫里不也有酒吗？&rdo;

&ldo;有时候不想在宫里待着，就偷偷骑马跑出来。&rdo;

一路聊着，一阵微风吹过，飘来淡淡的脂粉香气，这才发现走到了城中最繁华的花街。耳边不时传来阵阵佳人轻笑。

&ldo;你从前喝花酒吗？&rdo;我开玩笑道。

&ldo;你觉得呢？&rdo;他笑笑。

&ldo;就算来过也是很正常的事……&rdo;话还没说完脑袋便被轻轻拍了一下。

&ldo;瞎想什么，回去了。&rdo;千光无奈道。

我一面跟着千光，一面想着他深夜在一家小酒馆独自饮酒的样子。他一定坐在一个靠窗的僻静角落‐‐说不定是楼上，一边饮酒一边望着外面的千树银花万家灯火。昏暗的烛光照得他侧脸淡漠又有点疲倦。

忽然觉得我并不那么懂他。

他这样的身份，即使有人陪着也难免孤独的吧？我……我又能在他身边多久呢？思及此处，不禁有点感伤。

&ldo;怎么不说话了？&rdo;他忽然转过头来问我，&ldo;是倦了？&rdo;

&ldo;啊……&rdo;一开口发现自己有些哽咽，我赶紧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ldo;是啊，今天玩得太尽兴了。&rdo;

千光只是拉着我的手，默默加快了回宫的步子，一直把我送到住的别院门口。

&ldo;你好好歇息。&rdo;他替我整整头发，转身欲走。我鬼使神差拉住他的衣服，他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