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是好朋友,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有很多流言飞语。在各种招待会上,人们总是看到他们俩在一起,相互微笑,还友善地相互拍着后背。但是某些恶毒的人声称这只是假象,他们相互怀有势不两立的仇怨。小道消息似乎得到了证实,随后报纸上出现了一些文章,声称在酒会上他们曾经有过一两次激烈的争吵。随后,那位记者声称遭到了殴打‐‐因为两个人要阻止他继续损害自己的公众形象。舆论对此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多纳德&iddot;闰桑姆和戈登&iddot;米勒是两个调皮鬼,他们在愚弄媒体,另一些人认为这两个人已经失和,只是为了保证共同的利益而在媒体面前演戏。图威斯特博士则考虑了另一个问题:如果这两个人当中的一个把追求艺术的劲头用在实践当中,他们肯定会成为非常可怕的罪犯。
&ldo;我和图威斯特博士有幸在酒会上和戈登&iddot;米勒爵士见过一两次。&rdo;赫斯特警官把探询的目光隐藏在了雪茄的烟雾后面,&ldo;摩尔先生,您在戈登&iddot;米勒爵士那里做什么工作?&rdo;
&ldo;嗯,说起来……我是他的私人秘书,有时候也充当司机。我还负责照看其他事情,比如说保养他收藏的武器‐‐这可不是简单的工作。我已经为他工作两年了……自从他的妻子去世之后。&rdo;
图威斯特博士觉得彼得&iddot;摩尔的最后一句话中带有某种暗示,但是博士没有做任何评论。阿彻巴尔德&iddot;赫斯特警官和博士一样了解戈登爵士的妻子去世的凄惨故事。在他们结婚三年之后,那位迷人的米勒夫人在海边溺水而亡。
&ldo;您是唯一的雇员吗?&rdo;赫斯特警官问道。
&ldo;我不是唯一的雇员,但是只有我住在他的家里。有一个清洁女工,每周来工作四天,还有一个女厨子,只有白天在房子里。&rdo;
&ldo;您怀疑将要发生一起谋杀。&rdo;赫斯特警官故意放缓了语速,把每个音节都咬得一清二楚,&ldo;难道,您想要告诉我们说策划谋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戈登爵士自己?&rdo;
彼得&iddot;摩尔没有回避警官盘问的目光,但是他的脸色发白了。
&ldo;也许……这有二分之一的可能性。&rdo;
一片寂静,外面街道上的车流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ldo;您精确地说是二分之一的可能性。&rdo;警官念叨着彼得&iddot;摩尔的话,&ldo;我很想知道,您是怎么得出如此精确的可能性……而且是关于一桩尚未发生的谋杀案。&rdo;
彼得&iddot;摩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然后说道:
&ldo;要想讲清楚整件事情,最好从头说起。不过,我再一次请求你们,不要把这次谈话的内容告诉别人‐‐不管是谁,只要没有出现新的进展,在能够证实……关于谋杀的企图之前,都要守口如瓶。戈登爵士给了我一个星期的假,我明天会去利兹看望我的父母。&rdo;
&ldo;我想我明白了……&rdo;图威斯特博士微笑着,稍稍点了一下头,&ldo;您怀疑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会发生某些事情。您认为最好让某些人预先知道一些情报……&rdo;
&ldo;是的,差不多是这样。&rdo;彼得&iddot;摩尔回答说。他眯着眼睛,划着了火柴,点燃香烟,火柴的光芒染红了他的面颊。&ldo;事情是这样的……&rdo;
第二部分致命的挑战
第05章彼得&iddot;摩尔的叙述
前天下午,接近三点的时候,我出去清洗宾利轿车。您熟悉戈登&iddot;米勒爵士在南肯辛顿区的房子吗?那座房子临近哈瑞顿花园,在房子的前面有一个长长的草坪,草坪是一个缓坡,一直延伸到铸铁的栅栏边上,还有一道和栅栏紧挨着的女贞树篱。房子是一座很大的维多利亚风格的红砖楼,从街道上只能看到房顶。在草坪中央有一条通道,两边都是篱笆;走不了几米远,通道就转向了右侧,在草坪上划出一个大弧线,然后又回到原来的轴线上,一直通向房子的正门。这个通道绕出一个弧线,完全是为了绕开草坪中央的石头喷泉,在喷泉上有一个用白色大理石雕成的、优雅的仙女。
宾利轿车停在了左侧的草坪上,我走过去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看到喷泉。我发现一个类似流浪汉的家伙正俯身趴在喷泉上。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大衣,帽子凹凸不平,鞋子也很破旧,脖子上系着一条黄色的围巾‐‐尽管天气很暖和。他的打扮令人生疑,和沐浴着阳光的草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一个污点。
这个放肆的家伙怎么敢闯入私人的领地?流浪汉想要喝点儿水,还是想要洗手?都不是。他好像在凝视喷泉里的水,而且他时不时地用手缓慢地拨动池水。我毫不犹豫地朝他喊了起来。他从沉思中醒了过来,抬头看着我,就好像我才是闯入者。我坚定地走到了他跟前。
我立刻就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当然包括他的态度,同时也包括他给我留下的整体印象。他看起来接近五十岁,留着棕色的山羊胡,下巴上还有杂乱的胡须。他的眉毛很厚重,一个圆鼓鼓的、亮晶晶的鼻子上面架着一副宽大的、玳瑁边框的眼镜。
我问他在这里干什么,态度比应对普通的流浪汉要好得多。他朝我看了一眼,然后又凝神看着池水,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