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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那个在井边说过话的年纪大的村民答应一声，带人拾起了地上的死狗，村民山民们都欢呼起来。杨猛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大家纷纷往村里涌去。小秀来拉高林，高林拍了拍他的脑袋：&ldo;小秀你先去，我和你爸还有点事谈。猛哥你等下，我有点事情和你说。&rdo;

小秀不肯走，那个叫杨德的年轻汉子硬把他拖走了。高林笑着对六子说：&ldo;六子你先去告诉村长，我酒量不好，喝不了多少，让他们先喝。我和猛哥还有点事情，枪我帮你看着，快去。&rdo;六子答应一声就跑了，高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转身盯着杨猛。杨猛惊讶地问：&ldo;怎么了高兄弟，有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说。&rdo;高林不回答，走到枪堆边拾起了一把，拆开后一堆白色的粉末落了下来。杨猛的脸沉了下去，高林用指头蘸了一点，放在嘴里舔了舔，点点头：&ldo;果然是硝石粉。这是你们自己用山里的硝石做的火药吧?&rdo;杨猛不说话，高林看着他，插在地上的一根火把照得杨猛脸上忽明忽暗，感觉有了几分暧昧，几分狰狞。

高林放下手里拆了火药的枪，又拿起了一把：&ldo;我数过了，你说过山上一共十八条汉子，刚才下山的一共是十七个人。就是说，小小和狗剩、狼剩死的时候，村里只有你一个山民在，你能用硝石制火药，居然还说不知道这石头是干嘛用的?何况不是你这样的力气，谁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把那么多石头丢进井里，谁能空手把狗剩折成两段塞进灶里?猛哥，我再叫你一声猛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去杀两个可怜的孩子?&rdo;

杨猛大步走了过来，高林立刻把手里的土枪对准了他，厉声说：&ldo;不要动，我知道你有力气，但这把枪可是上了火药的，你不要逼我……&rdo;

杨猛悲哀地看着高林手里的枪，突然大步跨进，将宽厚的胸膛紧紧抵住高林举高的枪口：&ldo;兄弟，如果你不相信我，开枪吧，我不怪你。&rdo;高林紧紧地盯着杨猛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无力地垂下了手里的枪：&ldo;猛哥，到底怎么回事，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rdo;杨猛摇摇头：&ldo;我不能说。兄弟，我不想骗你，可我真的不能说，而且，我确实也拿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rdo;

高林把枪扔在了地上：&ldo;真的不能说?你仔细想想，村里可还有五个孩子，我有五个学生的生命在受着威胁!猛哥，你自己想想，这些孩子里还有小秀呢!&rdo;

杨猛又摇摇头：&ldo;是四个，童谣里七个去了三个还有四个，七子歌谣的诅咒里面不会在小秀身上应验，小秀不会有事的……&rdo;杨猛似乎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闭上了嘴。

高林愤怒了：&ldo;就因为小秀是你的孩子?猛哥你太自私了，这件事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即使不是你，你也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rdo;高林愤然再次拿起了扔在地上的枪，&ldo;你到底说不说?&rdo;

杨猛颓然坐了下来：&ldo;兄弟你相信我，我有些事不告诉你，是真的有不能说的苦衷。而且，我就是把我怀疑的对大家说了，也没人会相信的。到时候说不定立刻就会引起村里和山里的大火并。到时候，兄弟，你相信我，死的可就不是几个孩子了。你要相信我，兄弟，我明儿一早就带所有兄弟上山，把孩子们也带走，十八条汉子轮流看住孩子，谁也下不了手。兄弟，你也赶紧离开这个是非地方，我有预感，这里还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rdo;

高林看了杨猛好一会，再次丢掉了枪：&ldo;好，我再相信你一次。不过，我不会走的，我要和孩子们一起上山，看着他们。&rdo;杨猛稍一迟疑，握住了高林的手：&ldo;好，你也跟我们走，我看得出孩子们喜欢你这个先生。也是你教得好，这次要不是小四聪明，上山去喊人，村子里……&rdo;高林的脸色变了，甩掉了杨猛的手：&ldo;你们山上是十八个人?&rdo;杨猛疑惑地看着高林：&ldo;对，怎么了?&rdo;高林跺脚说：&ldo;除了你，下来十七条汉子，那上去喊他们的小四呢?&rdo;杨猛脸色也变了，喃喃地说：&ldo;也许他先回来了……&rdo;没说完杨猛闭上了嘴，在这条山路上，小四这个少年怎么可能比同时下山的山民们走得快，当然会落在后面。但他和高林在村口这么久，也没看到小四回来，不祥的预感立刻涌上两个人的心头。高林看见六子正在朝这里奔回，立刻拉上杨猛往村子里跑。到了村子里面见人们在晒麦的场子上喝得已经有五六分醉意了，他问起小四的下落谁都说不清楚。高林和杨猛对望一眼，担心小四恐怕会凶多吉少。正好六子搬枪回来，杨猛抢过两把，左右手对天连放两枪，麦场上立刻静了下来，所有人惊讶地看着杨猛。

杨猛怒吼说：&ldo;山上的汉子，扎火把，立刻随我巡山，小四出事了。&rdo;

村长也醒悟了过来，迅速瞄了一下人群：&ldo;糟了，真的不在!村里凡是没醉倒的也都跟着上山，六子照顾好老太爷，明天不行让杨大个撑着走一趟去白水镇请大夫。&rdo;

高林也回学舍拿了电筒，跟了人群边向山里走去边问杨猛：&ldo;猛哥麻烦你把那首歌谣告诉我，我要听全的。&rdo;杨猛看了看村长，村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杨猛说：&ldo;好，兄弟，到了这地步有些事情是不能瞒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