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朋友?在沈静怡结婚之前还有另一个次人格的存在,这么算来,沈静怡一个有过三个次人格,出现在不同的时期。&rdo;何彦说。
&ldo;对,&lso;朋友&rso;是第一个,早就死了。但是静怡并不知道,她一直以为&lso;朋友&rso;不过是进入了沉睡,总有一天会再出来。而&lso;心魔&rso;便被静怡当成了&lso;沉睡&rso;的&lso;朋友&rso;,为此还高兴了一阵。&rdo;男人笑得有些凄凉,如果&ldo;心魔&rdo;不是被静怡亲手&ldo;杀&rdo;死的,或许他也不过是&ldo;朋友&rdo;的下一个替代品。
静怡是唯一的,但次人格却并非唯一。
何彦整理了一下现在他所得到的信息,又问:&ldo;主人格和次人格的关系是什么,共生,夺舍还是其他?&rdo;
&ldo;夺舍?抢夺身体?这不过是你们过剩的想象力加上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与排斥,才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我们,就像是机器人统治世界一样。
因为我们可以思考,有独立的思维,所以就会不满足于和他人共用一具身体,便要对身体进行强夺杀死主人格吗?在我看来,这都是你们有病。&rdo;
&ldo;男人&rdo;顿了顿,又说:&ldo;我们有思想,但并不是人。不像你们一样生出来的时候都是一张张白纸,可以自己在纸上描绘。我们从诞生开始,纸上就已经画满了主人格的愿望,我们也会愤懑为何我们不能自己修改图纸,但却无法对主人格做出报复。&rdo;
&ldo;我们承载了主人格所有的孤独,寂寞,无助,哀伤。所以我们是朋友,爱人,亲人。哪怕是心魔,也不过是因为承载了压抑,它的任务便是释放。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理解主人格的内心,主人格就是我们世界的全部,只要她不抛弃我们,我们将永不背弃。其他的一切对于我们都毫无意义。&rdo;男人叹息道。
&ldo;自由,独立,都不是我们想要的。人类伤害人类,被伤害的人类创造出我们来疗伤,伤害人类的人类却将身为希望的我们抹杀,对被伤害的人类再次伤害,从来不管他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人类真是一种狂妄又自大的生物。&rdo;
&ldo;并不……&rdo;是所有的人类都是你所说的这样。
何彦反驳的话语并没能成功说出,刚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也被包括其中,还没来得及反思自己,&ldo;男人&rdo;又说出了一条重要的信息:&ldo;好像跑题了,对了,静怡的儿子也有第二重人格,应该是&lso;朋友&rso;。&rdo;
&ldo;儿子?宁光还是宁远?&rdo;何彦问。
&ldo;男人&rdo;想了想,说:&ldo;不太清楚,我没听静怡说过。&rdo;
&ldo;那确定只有一个儿子吗?&rdo;何彦又问。
&ldo;恩,只有一个儿子有。&rdo;
&ldo;还有一件事情,沈静怡这种语无伦次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do;
&ldo;来到这以后情况变严重了,但最开始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在电击治疗后,不过不常发生,他丈夫以为是性格原因,也就没怎么管。&rdo;&ldo;男人&rdo;说道。
&ldo;性格原因?&rdo;这和性格还有关系?
&ldo;嗯……静怡她妈也这样,一阵一阵的,不过她妈完全是因为文化层次太低。有一次直接说静怡的&lso;朋友&rso;是魔鬼,还让静怡听见了。&rdo;&ldo;男人&rdo;回答道。
&ldo;那么,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沈静怡某次犯病的时候把她妈说的话说出来了,还让她的儿子听见了。&rdo;
&ldo;可能吧,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剩下的你自己慢慢想吧,我要回去了。&rdo;&ldo;男人&rdo;打了个呵欠,要终止此次对话。
&ldo;好,谢谢你的配合。&rdo;
&ldo;不用,我是有条件的,以后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都不要再来打扰我和静怡的生活了。&rdo;何彦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却也有些事情说不清,再问几个问题也许就明白了,但也只好作罢回家去了。
…………
&ldo;男人&rdo;并没有进入沉睡,等了一会儿,沈静怡也醒来了,两个人熟练地交谈对话,就像他们这三千多个日夜所做的那样。带着爱意,&ldo;相拥&rdo;而眠。
&ldo;静怡,为什么总有人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为什么你不能只属于我呢?&rdo;
&ldo;但是,我可只有你。&rdo;
&ldo;不过没关系,以后都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只有我们两个,真好。&rdo;
&ldo;我是你的爱人,不是朋友也不是心魔,千万不要想着摆脱我,杀死我,好吗?&rdo;
否则,我一定会先杀了你,这样你就是我的了。
第17章【兄弟同体&iddot;十七&iddot;童心】
&ldo;心魔&rdo;杀了宁远对宁母本人并没有任何好处,但宁母的&ldo;爱人&rdo;说次人格以主人格为世界的全部,那么所做的事,一定是为了宁母。
宁远也是从这件事发生后才变得阴沉起来的吧。
母亲要杀死自己的背叛感,父亲失踪的被抛弃感,加在一起,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是,宁光的感受应该也和宁远差不多,母亲要杀死弟弟对他来说一样不可置信,为什么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呢?
何彦百思不得其解,垂头丧气地靠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直到‐‐小侄子跑来找他一起玩双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