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事?&rdo;
韦斯特布鲁克摇摇头,心想,皮布尔斯做生意这么精明,真是他的运气,因为除此之外他简直一窍不通。
&ldo;那个人救了凯文,除非全世界都满嘴喷谎话。心里有鬼的人才不会干那种事呢,没门儿。&rdo;
皮布尔斯坐下来,被这顿教训彻底打垮了。
&ldo;要真像你说的,他没有牵连那他就不会知道凯文在哪儿。&rdo;
&ldo;没错,他不知道。其实我也是连个屁都不知道,除了些不着边际的狗屎,是不是?&rdo;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狠狠瞪着皮布尔斯,&ldo;把凯文弄回来这件事上我连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和上周一个样,是不是?这样你高兴吗?托万,我可不高兴。&rdo;
&ldo;我们该做什么?&rdo;皮布尔斯问道。
&ldo;我们盯着伦敦,查清他看的哪个精神病大夫,等着。抓了凯文的那些人不是白抓的,他们会来找咱们,到那时我们再看。我告诉你们:等哪天我查出是谁卖了我和凯文,宝贝儿,就是逃到南极我也会找到他们,把他们一截一截喂了极地熊。谁要是觉得我说大话,他们最好盼着别发现真相。&rdo;
韦斯特布鲁克散了会。尽管房间里冷得刺骨,皮布尔斯眉间还是渗出一粒汗珠。
第18章
空气不新鲜,气味有时难闻得刺鼻,可这里至少还暖和。他想吃什么他们就给他什么,吃得很好。他还有书可读,虽说光线不大好,他们为这个还道过歉。他一张口,他们便给他拿来了写生簿和炭笔,他的监禁生活于是好过了许多,日子过得不顺心时他总可以在画画里找到安慰。尽管所有人都客客气气,可每次有谁到他房里来,他就以为自己的死期到了。要不是为了杀他,他们为什么把他带到这儿来?
凯文&iddot;韦斯特布鲁克打量着这间房子。比他家那间大多了,可仿佛还是从四面朝他挤压过来,房子像越缩越小,不然就是他自己越来越大。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过了多久,他发现只要看不见日出日落,自己根本说不上时间。他再也没试过向外面呼救。做过一回,来的是那个男人,告诉凯文别这样做。他说话时很有礼貌,一点威胁的语气都听不出来,仿佛凯文只是踩上了一块获奖花圃。可凯文感觉得出,如果再叫,那个人就会杀了他。说话和和气气的人总是最危险的。
老有种咣当咣当的声音,附近还有咝咝声和水流声,加在一起肯定可以把他能发出的任何声音压下去。这些响声很烦人,扰得他晚上睡不着。这个,他们同样道了歉。他们太有礼貌了,抓人的人远不该这么有礼貌,凯文想。
他想过逃走的办法,可房间里只有一扇门,门上了锁。于是他只好看书画画,吃饭喝水,等到哪一天某个人来杀死他。
他正画着另一幅只有他才看得懂的画,突然惊起。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听着门锁打开,心想会不会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来人是那一次让他别嚷的同一个人,凯文从前也见过,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想知道凯文是不是觉得舒适,需不需要别的什么?
&ldo;不需要,你们待我很好,可我奶奶会担心的,也许我现在该动身回家了。&rdo;
&ldo;现在还不行。&rdo;那人只说了这一句。他高高坐在房间中央那张大桌子上,看看屋角的小床。
&ldo;你睡得还好吗?&rdo;
&ldo;还行。&rdo;
接下来那人想详细知道‐‐又一次‐‐凯文和那个人在巷子里出了什么事,就是那个抓住凯文、给了他一张便条把他打发走的那个人。
&ldo;我什么都没告诉他,我也真的没什么可告诉他的。&rdo;凯文的语气比他愿意表现的更大胆倔强,可那人从前早已经问过这些问题了,他回答的也是一模一样的话。凯文越来越不耐烦了。
&ldo;再想想,&rdo;那人平静地说,&ldo;他是个受过训练的调查员,可能会从你说的话里发现些什么,哪怕你说的时候并没觉得这些话有多重要。你是个机灵孩子,肯定想得起来。&rdo;
凯文手里握着炭笔,紧紧攥着,攥得关节格格响。
&ldo;我按你说的那样进了巷子,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就这些。你说他不会动,会晕头转向之类的,可事情不是那样,他差点把我吓得尿了裤子,明白吗,这件事上你错了。&rdo;
那人伸出一只手,凯文吓得一抖,可他只轻轻揉着他的肩膀。
&ldo;我们没叫你靠近院子,是不是?告诉你坐在那儿别动,我们会来找你。你瞧,我们把每件事的时间都算得很准。&rdo;那人笑起来,&ldo;你真给我们添了大麻烦呀,孩子。&rdo;
凯文觉得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抓紧了,尽管这人在笑,可他能察觉到这家伙很生气,于是他决定换个话题。
&ldo;你们干吗还带着另一个男孩?&rdo;
&ldo;有点事让他做,跟你一样;他挣了笔不小的钱,也跟你一样。其实你本来不该见着他的,可我们的安排做了点变动,明白吗?因为你没在你本该在的地方。结果时间搞得相当紧。&rdo;那只手又紧了几分。
&ldo;这么说你们已经放他走了?&rdo;
&ldo;说你自己的事儿吧,凯文,那个男孩跟你没关系。告诉我,你做的那些事,你为什么会那么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