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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为防不测，警察所长请来了医生，给曼弗雷德&iddot;克内普凯打了一针，他才感到自己好一点，头脑清醒了些，心脏也疼得没那么厉害了，他已经能够回答警察们的询问了。

&ldo;这些是在现场找到的东西，您看一看，漏掉了什么东西没有，您知道您妻子应该带些什么东西?&rdo;

&ldo;她应该带有不少钱。她总是带不少钱，特别是同菲利普一道开车的时候。菲利普十分任性，弗劳&iddot;莉莉安娜觉得必须满足儿子的所有毫无道理的要求，而菲利普的任性常常是很独特的。例如，有一次他们在公园里见到一群孤儿院的小朋友，一共二十名，菲利普知道他们没有父母后就要求母亲马上去买东西送给这些孤儿，而且必须给每个孤儿买一份：一个汉堡包，一瓶百事可乐，一份冰激凌，一个小玩具。不能拒绝他提出的要求，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没完没了地号啕大哭。他肺部有病，不能让他一直哭下去……因此，弗劳&iddot;莉莉安娜&iddot;克内普凯除了随身携带信用卡外总是带有现金，以应付这些情况……&rdo;

&ldo;您认识一位名叫韦罗妮卡&iddot;施泰因耐克的女人吗?&rdo;

&ldo;我第一次听说，她是什么人?&rdo;

&ldo;我们在离您妻子的汽车十五米处找到了她的尸体，很可能他们是一道乘车走的。您看看照片。&rdo;

曼弗雷德看了看照片‐‐一位漂亮的年轻妇女，不过是死的。

&ldo;是的，我在格蒙登的一家医院见过她。好像莉莉安娜说过，她是俄罗斯人，是个护士，还是干什么的。&rdo;

&ldo;卫生员，&rdo;警察所长接着说，&ldo;您的夫人和一名卫生员能有什么共同之处?她们为什么会坐在一辆汽车中?&rdo;

&ldo;请你们相信，这丝毫不意味着巧合。我的妻子……她德语讲得还不太好，外国人很难学好德语，如果她整天同奥地利人打交道，她就会感到疲惫不堪。我记得，当她得知这家医院里有一个俄罗斯移民时高兴得不得了，她说，这下子有人说话了，有人交心了。完全有可能是这样的，这个卫生员要去维也纳，或者要去维泽尔堡，莉莉安娜顺路把她捎去。&rdo;

&ldo;克内普凯先生，这就是说，您坚信无论如何不能把这宗谋杀案同两个被害妇女都是俄罗斯移民这一情形联系在一起?&rdo;

&ldo;我坚信，警察所长先生，谋杀的起因要么是在这个韦罗妮卡身上，要么是拦路打劫。我妻子没有宿敌，谁也不会把她置于死地的。&rdo;

&ldo;但是，至于说韦罗妮卡，&rdo;警察所长耸了耸肩说，&ldo;她未必是某一杀手所感兴趣的人物。她那么穷，干的又是一份收入很少的工作，丈夫在坐牢，几乎没有熟人，只有一个恋人，是那个医院的一名电工。她甚至至今没有取得奥地利国籍，只有居住身份证。如果说她是一个精心组织的犯罪团伙的真正目标，而您的妻子，大银行家曼弗雷德的夫人却是偶然的牺牲品，这种可能性很小。我还是倾向于认为，谋杀的目标就是您的妻子，您同意吗?&rdo;

&ldo;那就是说，是拦路抢劫。&rdo;曼弗雷德疲惫不堪地说道，&ldo;莉莉安娜佩戴的珠宝有些人很了解。警察所长先生，请允许我离开这里，我需要一个人呆一会儿。&rdo;

返回维也纳后，曼弗雷德马上驱车前往自己的办公地点。

尽管是星期天，但是他的那个已经忠诚地跟了他十五年的女秘书玛尔塔还在上班，她已经知道老板所遭的不幸，所以星期天不休息，跑到办公室来准备随时听使唤。曼弗雷德怀着感激之情朝她笑了笑，走进了自己办公室。

&ldo;您吃过午饭了没有，玛尔塔?&rdo;

&ldo;还没有，我不敢出去，万一您来电话，而我又不在。&rdo;

&ldo;去吃点东西吧，过二十分钟后我有事找您。&rdo;

曼弗雷德走进办公室后，没有脱掉外衣就在桌子旁坐下，把电话移到跟前。他愣了片刻，然后振作起来，果断地拨起了电话，要通了俄罗斯。

&ldo;你好，爱德华1。&rdo;他俄语讲得不错，当然带有很重的口音。

【1即爱德华&iddot;彼得罗维奇&iddot;杰尼索夫。】

&ldo;曼弗雷德!&rdo;他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回答，&ldo;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最近都好吧?&rdo;

&ldo;不好。&rdo;

&ldo;发生什么事了?&rdo;

&ldo;出事了。&rdo;曼弗雷德沉默一会儿，&ldo;莉莉娅2不在人世了，小菲利普也不在人世了，你来不来参加葬礼?&rdo;

【2莉莉娅是莉莉安娜的昵称。】

&ldo;什么，曼弗雷德……你说什么?我……莉莉娅怎么了?&rdo;

&ldo;莉莉娅死了，爱德华，请你原谅，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细说，如果你想来参加葬礼，我就去旅馆给你订房间，到时我们再详细谈一谈。&rdo;

&ldo;是的，是的，我当然要去参加葬礼的。签证没有问题，我三个月前取得了签证，现在还有效。什么时候下葬?&rdo;

&ldo;星期三。你什么时候来?我去接你。&rdo;

&ldo;我尽快去，坐飞机去，不是星期二就是星期三。你要多保重，曼弗雷德。&rdo;

曼弗雷德放下了电话，他似乎感到他的密友爱德华已经来了，并且对他说：&ldo;不要难过。不要担心，一切由我来操办，有什么问题我来解决。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这些事我来对付，没有问题，你就好好休息吧。&rdo;自从他认识爱德华以后经常会产生这种感觉，爱德华从没有欺骗过他，没有糊弄过他，总是很守信用，说到做到。曼弗雷德和莉莉娅结为夫妇就是爱德华从中牵的线，爱德华初次向他介绍莉莉娅时既谈到了她的优点，也谈到了她的缺点。事后证明，莉莉娅就是爱德华所介绍的那样，温柔忠诚，又很任性，爱乱花钱，溺爱孩子，是位好母亲。待人朴实、单纯，平易近人，善于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