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摸了摸超生的脑袋,给了几个孩子一人一根大冰棒,让她们蘸着酸奶吃。
“这就是奶油雪糕啦,比奶油雪糕还香!”超生尝了一口,简直不要太美味。
七妹见过盛海峰,但是不知道这个大哥哥是哪来的,而苏娣来呢,又胆小,俩人拿着棒冰,一前一后开溜了。
超生这儿,还祸祸了差不多一大盆儿呢,厨房也给搞的天昏地黯的。
盛海峰性格里,有跟他爸挺像的一面,刚气,有担当。
也有跟他妈像的一面,心思特别细腻,也温柔。
毕竟这家来的多了,他什么也没说,淘了抹布把桌子擦干净,因为听超生说哥哥们都在打煤,索性说:“我来抱孩子,你提着酸奶桶子,走,带我去找你哥哥!”
“好呀,咱们走吧,打煤可好玩了!”超生也是说走就走。
盛海峰屏着呼吸接过臭轰轰的小老八,把酸奶桶子递给了超生,让她提着,确实很好奇,小帅兄弟为之奋斗的煤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快到服装厂的时候,遇到一个骑着自行车,自行车上挂着俩上海冰棒桶厂的冰棒桶,买冰棒的年轻人。
盛海峰于是停了下来,又买了七八根大冰棍儿,塞到了酸奶桶子里。
等他们俩到服装厂外头,火辣辣的大太阳下面,土胚围起来一个简陋的四合院,里面灰尘扬天的,外面靠墙,则堆着一排排的蜂窝煤,大煤砖。
煤这东西,没证儿你批不来,所以想走私也没地儿有私去。
因为都是定量的,到了夏天量会一再减少,但大家吃饭必须要煤啊,所以外头有每,普遍比国营煤厂的价格高,还供不应求。
这会儿坐地卖煤的是贺德民家的老二贺钢。
“嗨,北京来的,今儿又来逛啦,这是啥?”贺钢嘴巴比他哥仝子油滑得多,揭开超生的酸奶桶子,先闻到一阵麦芽糖香,暗叫一声乖乖,正是热的嗓子冒烟的时候,端起那里面装着冰块和酸奶的桶子,先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才把桶子还给超生:“赶紧送里面去,这东西味道可真好,里面那几个估计嗓子都冒烟儿啦!”
盛海峰还没进去,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等进去一看,直接有股窒息的冲动。
里面就一个四方的围墙,没有任何可以遮阴的东西,贺帅兄弟全跟黑人似的,除了牙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白的地方。
盛海峰也认不出哪一个是贺帅,突然听呸的一声,只见一个光屁股的跳进院子中间的洞里去了,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洞里那个在喊:“羞死啦,超生肯定看见我的牛牛啦!”
“铮子,你浑身脏成那样,超生能看见你的牛牛才怪,快出来!”贺亲民笑着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洞口出现一个黑黑的脑袋,还有两只亮亮的眼睛,贺铮再出来,已经穿好小内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