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萋回头正看到鱼漂在和水上狂抖,一道剑气已经飞过去挑起鱼线,连鱼带线的撇上了船。
离水的鱼在半空中就松了钩,但仍是落在船板上,又活蹦乱跳的扑腾到船篷底下,把案几上的笔墨纸砚祸害的一塌糊涂。
不想溅一身腥,就乖乖等着鱼儿玩累了自己消停下来,所以彭萋和陆安歌全程原地待命,并保持着略微后仰的姿势。
等鱼儿躺在船板上再没有翻动的力气,早就蠢蠢欲动的彭萋挽起袖子进去抓鱼。
&ldo;啊!&rdo;
摸上鱼身手还没用力往起抓,那鱼好像瞬间就恢复了活力,生龙活虎的跳起来,尾巴扫了彭萋一脖子水,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滚,重新落地后扭得更欢了。
&ldo;抠它的腮!&rdo;陆安歌扔下桨就要上前帮忙,接下来的一幕不仅让他生生刹住了脚,还一耸肩膀打了个激灵。
彭萋为难的咧着嘴,心想不可以再放任下去了,总不能鱼想跳多久就由着它跳,随手捞起横在案几上的乌木镇纸,按着鱼尾巴就把弹起来的与脑袋砸了回去。
鱼脑浆散在船板上呈溅射状,另条船上的宫忘川和季修明一时间目瞪口呆。
彭萋松了口气,刚想拎起鱼尾冲陆安歌笑着摇一摇,就看见陆安歌打了个激灵,她喉咙滚动,咽下一口口水,目光缓缓移向右手的镇纸,再移到左手的死鱼身上。
陆安歌是心疼他的镇纸,还是,心疼这条鱼呢?
彭萋登时有些扫兴。
终身大事真不是临时抱佛脚就能抱出来的,道侣还是从小培养的好。
长这么大没爱慕过谁,但彭萋觉得自己应该会喜欢那种小奶狗似的男孩子。
赵蓁曾养过一只肚皮粉白的黑狗,短皮毛油光水滑,黑狗小的时候彭萋曾抱过几次,翻着肚皮躺在腿上,奶声奶气,不摸肚子还不高兴呢,做什么都必须跟在你脚边,仰着小脸眼巴巴的望着,叫几声不应,就急得团团转。
小黑狗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黑狗,脾气却还是小奶狗的脾气,专程跑过来给摸耳朵给摸脸,尾巴都要送到你手里求抚摸。
哎,再看看吧,再说吧……
半个时辰后,彭萋坐在奇正城最大的一家酒楼里,手拄桌子撑着脸,幽幽叹了口气,继续出神。
&ldo;唉声叹气的想什么呢?&rdo;
&ldo;在想终身大事,诶?&rdo;
彭萋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这个趁她发呆套她话,不知什么时候在她这桌坐下的人,有一双大小眼。
&ldo;温逐流。&rdo;彭萋定定看着大小眼,没好气道:&ldo;谁让你坐这儿的?&rdo;二楼那么多空桌子。
温逐流挑眉盯着彭萋看了半晌,就在彭萋已经不满的敲他手边的桌子时,才反问道:&ldo;我不可以坐在这儿吗?&rdo;
&ldo;不可以。&rdo;彭萋板着脸。
&ldo;别呀,别怕。&rdo;温逐流一脸&ldo;没关系,一切有我&rdo;。
&ldo;什么别怕!&rdo;彭萋黑脸道,一看到温逐流,无名之火就蹭蹭往上涨。
&ldo;非常时期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多大声音就多大声音。&rdo;温逐流认真道。
&ldo;哼哼。&rdo;彭萋嘴角勾起假笑。
&ldo;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坐在一起。&rdo;温逐流将佩剑往桌上一撩,坚定道:&ldo;你赶我我也不会走,你打我……&rdo;
彭萋虎虎生威的扬起了巴掌。
温逐流巍然不动,继续道:&ldo;你打我我更不会走,反正你也打不过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