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儿子下马,牵著他的手刚进王府,守在门口的刘瑜和福贵就立刻上前禀报霍将军在前厅候著。冉穆麟让福贵带霍邦到他的书房去,他则带著儿子先行回屋。
&ldo;刘瑜,给世子准备热水沐浴,再拿吃的来,要有粥。&rdo;吩咐了管家,冉穆麟沈著脸对儿子道,&ldo;枫儿,父王去见霍邦,若你吃饱了父王还没有回来,你先去睡觉。&rdo;无人,抱著儿子狠亲了一顿,冉穆麟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舔舔被父王亲过的嘴,冉墨枫坐在椅子上等水来。
一进书房,冉穆麟的脸更沈了,霍邦跪在地上。听到他进来了,霍邦直接趴在了地方,一副请罪的模样。让福贵出去,不得任何人打扰,冉穆麟走到书桌後坐下,冷道:&ldo;有话站起来说。不管您信还是不信,那批劫匪与本王无关,本王不知情。&rdo;他岂会不知霍邦在怪他,认为那些人是他派去的。
霍邦,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跪趴在冉穆麟的跟前,磕头。&ldo;王爷,属下失礼,属下回去後马上想明白了,王爷不会要属下的命,那些人绝不是王爷派的。&rdo;
&ldo;你清楚就好。起来。&rdo;心里的邪火让冉穆麟的口气很不好。霍邦却还是跪著,又磕了两个头。
&ldo;王爷,太子这几年在边关性子变了许多,属下以性命担保,太子殿下绝对不会对世子不利。王爷,属下求您,饶过太子。&rdo;说著,又开始磕头。
咚咚咚,一声声敲在冉穆麟的心上。他冷冷地看著磕头的霍邦,一言不发。除掉冉洛诚是他多年来的部署,若不是不想把霍邦牵扯进来,在槐屏他就找人除掉他了。他绝不能放著一个会伤害到儿子的人存在。
&ldo;王爷,若太子今後找世子的麻烦,属下第一个就会除掉他。&rdo;霍邦祈求。
&ldo;你如何能保证太子不会找枫儿的麻烦?本王又如何能保证你能做到?&rdo;冉穆麟的话让霍邦惊惧地抬头。&ldo;冉洛诚从小就骂枫儿是鬼子,逮著机会就欺负枫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拿什麽向本王保证他不会伤害枫儿?在你看上冉洛诚之後,本王又如何能相信你?&rdo;
霍邦的脸瞬间青白,身子紧绷,无法反驳王爷的话,更为王爷戳中他的心事而羞愧。王爷让他监视冉洛诚,他却对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ldo;王爷!&rdo;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霍邦暗哑地说,&ldo;王爷,属下明白王爷的顾虑。属下对天起誓,若太子有半点伤害世子的心思,属下定会除掉他。王爷,属下喜欢太子,杀了太子,属下也不会苟活。&rdo;
&ldo;你在威胁本王。&rdo;冉穆麟的双目阴沈。
&ldo;属下绝对不敢。&rdo;霍邦唇角颤抖,他痛苦地看著王爷,&ldo;属下早已是不忠不义之人,唯有一死。王爷,属下求您在此之前,饶过太子。&rdo;
&ldo;霍邦,你该知道,本王从不是大度的人。&rdo;冉穆麟缓缓道,霍邦绝望地头抵在地上。突然,他听到上方的人重重叹了口气。&ldo;你都这样求我了,本王还能说什麽?&rdo;
&ldo;王爷!&rdo;霍邦震惊地抬头看去,却见王爷已不再是之前的那副冷怒的模样。
&ldo;从你来信说找不到机会下手,本王就猜到你心里打得是什麽主意了。让你在回京後除掉太子,就是想进一步探探你的心思。霍邦,本王真是小看你了。本以为你一直独身,是因为晴儿的死,没想到你是看上了冉洛诚那个混小子,你不简单啊。&rdo;
&ldo;王爷……&rdo;霍邦张张嘴,说不出话来,还在为王爷突然的&ldo;变脸&rdo;而心惊。
&ldo;罢了罢了,这件事本王也一直在犹豫。原本仅是皇兄那边,本王还没太多的顾虑。现在皇兄身边多了个昼,一旦冉洛诚出了事,昼不会不插手,届时会很麻烦。&rdo;
&ldo;王爷!&rdo;一听王爷不杀冉洛诚了,霍邦连连磕头。
&ldo;你别急著磕头。本王把丑话放在前头。之所以不杀冉洛诚不是本王怕了昼,是本王不想再惹皇兄难过。可若冉洛诚又一丁点想对枫儿不利的心思,本王会不顾一切地除掉他。到那时,本王不会在顾念旧情,你好自为之。不想本王出手,就管好他。&rdo;
&ldo;王爷,属下以命担保,洛诚绝不会伤害小枫。&rdo;霍邦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了,只会磕头。压在他心中三年的枷锁突然没了,他想立刻冲进皇宫,看那人。
&ldo;洛诚……你喊地到挺亲热。别说本王没有提醒你。他是太子,将来继承皇位,是要娶後纳妃,为皇室留下子嗣的。&rdo;一句话如一盆冷水浇在霍邦的头上,冉穆麟继续凉凉道,&ldo;这还不算,他当了皇上,天下都是他的,你还得入得了他的眼吗?&rdo;不是冉穆麟看不起霍邦,也别怪冉洛诚总是霍老头霍老头的叫他。霍邦虽曾是冉穆麟的部下,但今年已是三十有五,比冉洛诚足足大了十八岁。而且由於早年颠沛,他两鬓的白发比冉穆麟还多,看起来像是不惑过了一半的人,长得虽是浓眉大眼极有将军的威仪,但和冉洛诚比起来就是糟糠和小白菜了。
霍邦的脸青了白,白了红,红了青,憋了半天,他粗噶地说:&ldo;他敢!&rdo;
没有告诉霍邦他的儿子已经做了承诺要保冉洛诚的安危,冉穆麟揉揉发疼的额角:&ldo;滚吧,本王还得去薛祁那边。&rdo;
&ldo;是,王爷!&rdo;不必再忧心冉洛诚的事,霍邦毫不介意王爷让他滚。一转眼人就没了。
&ldo;霍邦,你最好管好他,不要让本王有杀你的那天。&rdo;低语道,冉穆麟又坐了一会,起身去薛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