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屋内,扑鼻是一股冷香。似是池里芙蓉的香气,又似是山尖冰雪的芬芳,清清冽冽,洗去一身混沌,灌顶一通清明。
软榻上斜卧的正是清宵楼的楼主,这楼正应了他的名讳,他唤作符清宵。只见他瞧来不过而立,眉目清湛,却偏生沾了几分倦意,带出几分脆弱神色。只那流转的目光里精芒隐现,又有几分邪意。说不清风情,道不出莫测。
他一手握着一杆玉器,一手拿了软布沾了油脂慢慢擦拭。那玉器色泽温润,通体透白,品相极佳。只是却终不如那一双手夺人眼目。
不过这屋内三人,符清宵自己自不在意,云生低着头看不到,那在屋外还有几分天真好奇神色的少女此时竟也未抬头看一眼。
自从入得屋内后,她眉目间的雀跃活泼便尽皆敛去了,莫名地透出几分惶惶来。跟在云生身后亦步亦趋,手指在衣袖下绞在一起,眼角觑着云生的衣衫似是想上前牵住,巴巴的眼神宛如幼犬般可爱可怜。
云生自是看不到,更不会理会她。她的一双大眼里便渐渐蒙上了水雾,要滚下泪来。她觉得有些鼻酸,却说不明白是什么心情。
&ldo;这便是今年最好的料子?&rdo;不防符清宵开了口。
&ldo;正是,&rdo;云生应道,&ldo;属下领来给楼主验看。&rdo;
方才还把玩于手中细心保养的玉器此刻竟随随便便扔在桌旁,发出脆硬的声响。她吓了一跳,不自觉抬头看,那泪珠到底是没含住,两行泪痕划过腮畔,将那碧色纱衣打出两点深圆。
正让符清宵看个正着,他表情无甚起伏,言语里却带出几分兴味,&ldo;瞧着已是过了及笄,这个年岁,这么双眼,好,妙。&rdo;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身体不知为何有些瑟瑟,那轻纱包裹下的胸前浑圆更是颤颤。方才的泪滚出来,眼眶却仍泛着红,那一双妙目里有几分怯怯几分好奇,更多的是不自觉望向云生的依赖。
成熟的胴体,孩童的神情。
&ldo;有趣。&rdo;符清宵放肆地打量着她,如同打量一件玩意儿,&ldo;没什么麻烦吧。&rdo;
&ldo;正要回禀楼主,此女,属下查不到来历。还请楼主责罚。&rdo;
&ldo;罚你做什么。你,也不过是投我所好罢了。我的清宵楼都查不出来历,倒是更有趣了呢,呵呵。&rdo;符清宵轻笑,&ldo;且上前让我瞧瞧。&rdo;
她自是不觉,却不防云生用了巧力将她送至符清宵身前伏跪下。她还反应不及,符清宵便挥手示意云生退下。待她回头看发现不见了云生,那心酸着慌的莫名心绪顿时侵占了心扉,口中忍不住声声唤着,&ldo;生,生……&rdo;
她欲起身跑出找人,符清宵哪能容她如此放肆。他瞧着有几分病弱,但终究是习武之人,一扯便将人带入怀中困了起来。
他并不恼她对云生的依赖,拈着那玲珑的下颌打量着那张想挣开却挣不开,狼狈之下亦见楚楚的容颜,&ldo;会说话,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一直这么傻着呀,呵。&rdo;
她还在自顾自地挣扎,眼神里明白地流露出讨厌的意思。
符清宵如她所愿松了手,大掌却转而在那娇躯上游走,惹得她痒痒的破涕为笑,更因着那手抚弄过身上敏感,身体自有主张,不由颤抖着。
怀里的娇躯轻颤扭动,符清宵阅美无数,自然可以坐怀不乱。他倒是发觉这身子的另一妙处,轻盈如云,绵若无骨,让人忍不住揉弄把玩一番。
&ldo;这么软的身子啊…&rdo;他将手按到她的腰上,惹得她凹身扭躲,弯出美妙弧度,&ldo;没有来历,便没有名字,那就见你绵绵好了。绵绵?&rdo;
绵绵自然是听不懂的,她只顾躲着痒,连方才的张慌也忘却了。倒真像是健忘的幼儿。
符清宵颇有耐心地一声声对她唤着,&ldo;绵绵,绵绵…&rdo;他若是有心温柔,自是柔情万种,温情无限,哪里有人能抵得住。
绵绵也安静下来,一双清泉般的眸子乖乖地瞧着他,张张嘴学着他说话,只是开口却仍是先前唤过的,&ldo;生,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