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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ldo;您瞧瞧……又出来一档子事……塔尼娅有事耽搁住了，我还得给记者作解释，如果他要等她回来的话，至少得等两个小时。&rdo;

&ldo;弗拉基斯拉夫&iddot;尼古拉耶维奇快回来了吧?&rdo;邻居问。

&ldo;不，他今天要忙到很晚才回来。&rdo;

安德列&iddot;季莫菲耶维奇皱了皱眉头，可是伊拉没有察觉他的忧虑，专注地清洗着地板上的一块污渍。

&ldo;伊拉，您知道这位记者叫什么名字吗?&rdo;

&ldo;不知道，有事吗?您干吗要知道他的名字?&rdo;

&ldo;不是我要知道他的名字，而是您。塔尼娅没有说他姓什么和他在哪家报纸当记者吗?&rdo;

&ldo;没有说。&rdo;

&ldo;您能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吗?&rdo;

&ldo;不行，她不在单位，她在外面呢。有什么事吗?&rdo;

她只好大声喊着说，因为吸尘器嗡嗡地响起来。但是这噪音似乎一点也不影响安德列&iddot;季莫菲耶维奇，他仍然不停地说着。他那浑厚的男低音确实音量很大。

&ldo;亲爱的，&rdo;邻居正色道，&ldo;您的轻率简直令我震惊。我给您反复说过多少遍了，在目前形势下，您应表现出最大限度的谨慎，可您却准备把第一个碰上的人放进家里来，而且还是您只身一人在家里。这怎么行呢?一个陌生人来叫门……&rdo;

&ldo;他可是记者呀，&rdo;伊拉执拗地反驳说，&ldo;塔尼娅同他说好了。而且她还特意事先给我打了招呼。就是说，他并不是陌生人。安德列&iddot;季莫菲耶维奇，依我看，您这是把苍蝇当成了大象，小题大做。&rdo;

&ldo;您脑袋瓜里就想不到塔尼娅&iddot;格里戈里耶芙娜同一个人说好了，但到家里来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凶犯呢?总之，伊拉，这件事没有什么可讨论的。您赶快清扫完吧，我留下来陪您。我不能让您单独一个人面对一个您没见过的人。您懂吗?顺便问一句，他将要采访什么呢?&rdo;

&ldo;好像是关于那些凶杀案的。&rdo;

&ldo;什么凶杀案?这是否与那次塔尼娅&iddot;格里戈里耶芙娜受到威胁的电视转播有关?&rdo;

&ldo;是的。&rdo;

清扫终于结束了。安德列&iddot;季莫菲耶维奇把两台吸尘器都带回自己家了。当他返回来时，伊拉已经换好衣服，正在前厅里照着镜子往小鼻子上扑粉呢。

&ldo;这多好啊，&rdo;他温厚地说，&ldo;一切都做停当了。瞧您刚才急的。&rdo;

记者叫格奥尔基&iddot;梅尼绍夫，他正好在约定的时间来了。由于塔尼娅不在，而且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记者对此颇感沮丧。但他看见伊拉善意的笑容，便打起了精神。

&ldo;您知道吗，我想准备一个材料，记录一个人面临某种潜在的威胁时的感受。我亲眼看了塔尼娅&iddot;格里戈里耶芙娜和她的同事受到威胁的那次电视转播，所以我很想知道，第一，这个威胁是否体现出了某些现实作用;第二，塔尼娅&iddot;格里戈里耶芙娜对此有何反应。她的家人有何反应。因此，我可以先跟您谈谈，如果您不反对的话。&rdo;

伊拉完全不反对，因为这是她个人头一次接受采访，通常令记者感兴趣的都是作为畅销小说作者的塔尼娅。诚然，有些记者试图采访斯塔索夫，向他提一些十足白痴的问题，比如，他是怎样当著名女作家的丈夫的，但斯塔索夫不用那种特别委婉的方式，而是很有知识地耍一下横，就避而不答了。谁都没有注意过伊拉，认为看上去她只不过是一个家庭女工。

&ldo;那么，&rdo;梅尼绍夫打开录音机，开始说道，&ldo;据我所知，已有两个人被杀害了……&rdo;

&ldo;三个。&rdo;安德列&iddot;季莫菲耶维奇立刻纠正道。

&ldo;真的是三个吗?&rdo;记者感到很吃惊，&ldo;我听说是两个。我的信息大概过时了。对不起，你们谁是塔尼娅&iddot;格里戈里耶芙娜的家人?您是她的父亲吗?&rdo;

&ldo;我是邻居，住在隔壁。第三件凶案刚发生不久。&rdo;

伊拉惊诧地看了看安德列&iddot;季莫菲耶维奇。瞧他这记性!当然，每一件凶案他们同塔尼娅在家里都讨论过。但是邻居在场时，话题就变了，一带而过。真想不到，没有他不知道的!

&ldo;这样，发生了三件命案。您知道这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和在什么情况下被杀害的吗?&rdo;

&ldo;塔尼娅会把她认为需要告诉您的一切都告诉您的。&rdo;受到指示的伊拉委婉地说，&ldo;我不能与您讨论有关侦查的材料。&rdo;

&ldo;等一等，&rdo;梅尼绍夫举起一只手说，&ldo;据我所知，塔尼娅&iddot;格里戈里耶芙娜不是负责此案的侦查员，所以她和她的亲属不在被禁之列。&rdo;

然而伊拉的立场很坚定。尽管她好交往和性格轻率，但她从来不是那种喋喋不休的人。

&ldo;那当然。&rdo;她坚决地回答说。

&ldo;塔尼娅&iddot;格里戈里耶芙娜和您讨论这些问题吗?&rdo;

&ldo;那当然。也和我讨论，也和自己的丈夫讨论。&rdo;

&ldo;和您讨论吗?&rdo;记者问邻居。

&ldo;多少讨论一点吧，&rdo;邻居微微一笑说，&ldo;不过伊拉是对的。塔尼娅格里戈里耶芙娜不在，我们不能谈论这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