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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1页）

她说这话真是心口不一，因为一切远不是这么简单。假如舒特尼克利用他人的指纹和他人之手写下这些字条，那么干脆去把他拘捕起来‐‐这一着不行。他用来杀人的那支枪，他也许没带在身上，到那时，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跟这六起凶杀联在一起。所以，即使确切知道他的姓名和住址，在他还没有实施自己的计划，对捷廖欣家下手之前，只好等待。即使他在说，第七次时他要走近娜斯佳，指的就是这一家。如果是另一家呢?他们在警卫捷廖欣一家，等着舒特尼克出现，可他杀死的完全是另一个人。这也是奥利尚斯基布置的任务之一‐‐回想起并开列出可能成为第七个受害者的所有的候选人。

娜斯佳果断地走到电话跟前，给科罗特科夫打电话。

&ldo;尤里，请你到捷廖欣家来一趟，&rdo;她说，&ldo;需要详细拟定一个方案，给伊琳娜和米隆一个严格的指示。好，我等你。还有一件事，尤里。你有我办公室的钥匙吗?劳驾，请你到我办公室去一下，那里的柜子下边有一双旧便鞋，黑颜色的，不怎么好看……啊哈，请你给我带来。就这样，我等你。&rdo;

&ldo;尤里&iddot;科罗特科夫马上就到，&rdo;她竭力缓和气氛，&ldo;你们记得他吗?&rdo;

伊琳娜和米隆对科罗特科夫印象很深，于是他们的脸上现出明显的轻松感。当然，现在将要来的是一位真正的警察，男士，他会把一切安排停当。娜斯佳心里明白，对她十分尊敬的这两位可爱的年轻人并不相信女警察的&ldo;坚决性&rdo;。这有什么，好多人都不相信，就这观念。现在总不能因为这个去上吊呀。

纳塔莎醒了。刚才大家决定不把这些坏消息告诉她，免得她害怕。在科罗特科夫到来之前，他们的交流就像久未见面的人‐‐曾几何时，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友好聚会。依照这种情形的惯例，谈话时常围绕着共同的熟人。在这些熟人当中，主要谈论的是斯塔索夫和他的女儿莉丽娅，以及他的前妻。

&ldo;我真搞不懂，玛格丽特&iddot;弗拉基米罗夫娜怎么能养育孩子，&rdo;伊琳娜带着毫不掩饰的谴责意味说道，&ldo;我有时从饭店下班回家时，能见到她。差不多夜里一点了，你们能想像吗?明明知道小丫头一个人在家，怎么能这么晚才回来呢!前几天我碰到莉丽娅，她对我说，她想养一只小猫，因为她觉得一个人在家太孤独了。&rdo;

&ldo;为什么&lso;她想&rso;?&rdo;米隆惊讶地问，&ldo;过后就不想了吗?或者是妈妈不让她养?&rdo;

&ldo;不是，玛格丽特&iddot;弗拉基米罗夫娜允许了，可是后来不知谁对她说，小猫救不了她摆脱孤独感。她需要一只能够成为她的真正朋友的小狗。所以她现在很苦恼，不知道想养小狗呢还是想养小猫。&rdo;伊琳娜解释说。

&ldo;我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个消息，说有一种性格上像狗一样的猫，不过养起来仍然要求像养猫一样。&rdo;纳塔莎活跃起来，抬起眼睛，手里仍然织着毛线‐‐谈话时，她在给姐姐织冬天穿的又厚又长的毛衣，&ldo;应该想一想这是一个什么品种，然后告诉莉丽娅。说不定需要的正是这个品种呢。&rdo;

科罗特科夫像一阵飓风突然闯入了一个静谧之地，急忙过来跟米隆握手和亲吻姑娘们，他不无理由地认为她们是他的教女。敏感的纳塔莎试图要问，为什么刑侦局的人突然造访，但被娜斯佳预先警告过的科罗特科夫高声哈哈笑着，讲了一个小童话：他们晚上要在索科利尼基区执行任务，但具体时间和地点暂时还不知道，有关补充情况会打电话通知他们。所以，如果主人不反对的话，他们在这里呆一会儿，直到得到明确的指示为止。主人没有反对。

第一个冒出来的是谢尔盖&iddot;扎鲁宾。科罗特科夫出来时把捷廖欣家的电话留给了他，并指示，一旦有情况，马上给他打电话。科罗特科夫跟他通完电话，为难地看了娜斯佳一眼。

&ldo;我们和邻居错过了一站，&rdo;他抑郁不乐地说，&ldo;安德列&iddot;季莫菲耶维奇&iddot;卡扎科夫是一位令人尊敬的人，是战略武器方面的大科学家，现在的确退休了，但仍然积极地工作，经常被请去做咨询，有时做实验。认识他的人都说，卡扎科夫有一个执著的念头‐‐秘密。他一向努力完成秘密工作的指示……在他刚开始工作的那个时期，国防工作人员，甚至连提一下自己在哪里工作和做什么都不行。那是可以直接关进大牢的，多嘴多舌者对于间谍是求之不得的人。卡扎科夫虔诚地遵守着一切规章制度，真心实意地相信，帝国主义豺狼睡觉都睁着眼，好偷我们贫穷祖国的国防秘密。他至今仍是这样一个人。&rdo;

&ldo;清楚了。锁着的门也得到了解释。&rdo;娜斯佳评论说，这时她感到轻松一些了，因为她想到伊拉现在好像不会有危险了。或者依然会有危险?&ldo;他对暂时的外出经常打马虎眼，好像说是去钓鱼了。不过严格地说，尤里，这个情况说明他行为古怪，但并不排除他有凶杀的嫌疑。谁说著名科学家‐‐国防工作者不可能是杀人犯呢?舒瓦洛夫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他也是科学家，当然，是社会学家，但这能改变什么呢?&rdo;

她沉默了一会儿，切着盘子里伊琳娜做的小灌肠。有个念头影响着集中精力，纠缠不休地往前拱，但娜斯佳刚一想要抓住它，它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