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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你想去，我和你一块儿走吧?&rdo;扎鲁宾建议道，&ldo;我反正应该往那边去。&rdo;

&ldo;咱们走吧。&rdo;布里特点头同意，&ldo;要是她病了，你就给她叫急救车，行吗?你还是警察嘛，他们听你的。&rdo;

他们不慌不忙地来到小弗拉西耶夫小街，走进散发着粪便气味的楼门。那女人的住宅在二楼。

按门铃，没人开门。敲门，一样没人开门。

&ldo;嗬!&rdo;布里特生气了，&ldo;她不在家，可你还说她病了。想必是在什么地方闲逛哩。嘿，真是一个母狗。她以前总是这个样子。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可她呢，活见鬼，是芭蕾舞演员。国家芭蕾舞团的女演员。她总是瞧不起人，总是认为她自己在我们之上。所以，她就不去庆贺塔玛尔卡的生日。&rdo;

&ldo;别急，&rdo;扎鲁宾让他打住，&ldo;别瞎说。去年她去庆贺塔玛尔卡的生日没有?&rdo;

&ldo;去啦。&rdo;

&ldo;前年呢?&rdo;

&ldo;去啦。&rdo;

&ldo;她常参加你们的酒宴吗?&rdo;

&ldo;当然，那还用说。&rdo;

&ldo;她叫你们去她家吗?&rdo;

&ldo;那当然。你倒是说的都对，她总是去的。可是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来……&rdo;

&ldo;问题就在这里。也许是她病得厉害，不能起床了。你知道吧，有这样的病，病人很清醒，可就是没有力气，不能起床。或者是她崴了脚，不能走路。她还可能是完全失去了知觉，可我和你还站在这儿讨论她的事儿。韦尼阿明，你别耍鬼脸啦，我知道你有这套住房的钥匙。拿出来吧，别不好意思啦。&rdo;

&ldo;首长，你说什么呀，&rdo;布里特嘟囔道，&ldo;我怎么会有钥匙呢……我从来没有……&rdo;

&ldo;来吧，快开门吧，&rdo;扎鲁宾挥手说，&ldo;开门吧，我来负责。&rdo;

至于说准确知道布里特有钥匙，当然是扎鲁宾在虚张声势，假装很有把握，可他倒是准确地知道布里特的性格。布里特刚一说到那女人&ldo;自大&rdo;时，侦查员就弄清了他心目中给自己及其酒友排座次的情况。布里特认为自己是个相貌迷人、性功能无人匹敌的大写男人，所以不管周围的人怎样嘲笑，他每天早晨和晚上都刮脸剃须。因此，他得了一个绰号‐‐布里特1。照他的看法，既然他具有真正男子汉的性格和巨大的潜能，所有的女人都应该为了他而神魂颠倒。他惟一的缺点就是社会地位低。社会地位再高一点儿，那就应有尽有了。在其他一切方面，他可以随便向别人让步，有一点不行：如果哪个女人，尽管有许多优点，而拒绝他，那么他就把原因归结为这个女人自大自傲，不满意布里特的社会地位。

【1布里特，俄文意为刮过脸的。】

如果布里特是米哈尔娜的情夫，或者用民警笔录的语言称为姘夫，那么他一定能够打开她住宅的门。是用她给他的钥匙，或者是用指甲刀开门，都无关紧要。

&ldo;米哈尔娜!&rdo;布里特打开门，迈步进去的时候喊道，&ldo;米哈尔娜，你在家吗?&rdo;

整套住房空空荡荡。

&ldo;闲逛去了!&rdo;布里特幸灾乐祸、心满意足地断言，&ldo;我清楚地知道，像她这样的人从来不会生病的。这个细腿混蛋!&rdo;

扎鲁宾走遍了根本无人照管的房间里的各个角落，打量房间里家具等陈设。他的双眼盯住放在地板上的几个纸包。这儿还乱七八糟地放着一些货签和发票。他捡起这些货签和发票，开始仔细查看。扎鲁宾无法弄清楚这些货签上写的是什么商品，但他却很快地搞清楚了发票的内容。过了一小会儿，他就知道了发票上的日期、商店和购买所有这一切所花的钱数。

&ldo;你来看呀。&rdo;他向布里特喊了一声，布里特正抓住机会，在主人的橱柜里找酒哩。&ldo;你的女友不过是昨天才出了事儿。&rdo;

&ldo;什么?&rdo;布里特不明白，因为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餐具柜里的东西上。

&ldo;我告诉你吧，你的米哈尔娜昨天买了差不多一万卢布的东西。&rdo;

布里特从厨房里跑过来，两眼瞪得又大又圆。

&ldo;多少，多少?&rdo;

&ldo;一万。&rdo;

&ldo;按旧卢布算，这就是一千万哪，是不是?&rdo;

&ldo;没错。原来她是你们的富婆呀。&rdo;

&ldo;你胡说什么呀，&rdo;布里特发自肺腑地愤怒说，&ldo;她的养老金少得可怜，又没有别的任何收入。连她的电话都掐断了，因为她一年没有付电话费了。她从哪儿搞了这么多钱哪?&rdo;

&ldo;这正是我想弄清楚的事儿，&rdo;扎鲁宾若有所思地说，&ldo;这些钱从哪儿搞到的?应该找到她问问。说不定，是她偷人家的吧?&rdo;

&ldo;你胡说什么?&rdo;但布里特话音里原有的自信已经听不出来了，&ldo;她可不是小偷。&rdo;

&ldo;那这钱打哪儿来的?布里特，你倒是给我解释呀，要说得简单、明确、好懂。这个女人一贫如洗，嗜酒贪杯，依靠养老金过日子，她从哪里搞到这么多钱呀?&rdo;

布里特使劲儿开动脑筋思索起来，过了一阵子，他的面庞明亮泛光了。

&ldo;是她的前夫来了，或是有钱的亲戚来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