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信宿命,它总是迫不及待打破规规矩矩的生活。
曲珍望着熙攘人群中与她逆向而行的那个熟悉面孔。
擦身而过,没有留下一丝片语,只有呼啸的廊风。
曲珍被后面盲目步入的人群冲得靠在灯箱广告牌下,寻觅刚刚所见,但发现每一个人都是踽踽独行却又异常忙碌,雷同的后脑勺,蝼蚁般生存。
她望了很久。
甚至怀疑刚刚是错觉。
朝阳大悦城里用爆米花做了个行为艺术雕塑,魏如月站在前面看了好久。
离近了,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他。
&ldo;神奇不?&rdo;
她发了条语音,不多时收到一条文字回复【还不错。】
魏如月拨通吴南邶的电话&ldo;到哪了?&rdo;
&ldo;呼家楼换乘。&rdo;
能听出他那边有些拥挤嘈杂,魏如月赶忙说&ldo;不着急啊,你慢慢坐地铁。&rdo;
吴南邶笑了下&ldo;也不是我想慢就能慢的。&rdo;
他在分钟寺找了家军工企业上班,来了刚半个月魏如月就跟过来了。
魏如月自小在西安城长大,地地道道的陕北妹子,到北京来处处不适应,但还是很快找到了份凑合过去的工作,为了能解决职工住宿问题,她只能疯狂挤进上市公司,用低薪作为原则底线。
哦不对,她的底线是吴南邶这个人,这个名字。
魏如月在毕业的那天晚上,熄灯一小时的欢庆时分,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吴南邶同学。
这是她毕生所引以为自豪的所在,她在逐爱的途中异常果敢又满怀自信,她知道没有一个姑娘化不开的心,偏偏让自己摊上了,哦没关系,她就是喜欢怎么办?
她放心吴南邶,虽然吴南邶并不属于自己,也无意示好,但魏如月知道,他也不属于别的人,她就是喜欢吴南邶不近女色这一点禁欲风格。
魏如月在星巴克点了杯香草拿铁等吴南邶。
想完这些却又叹了口气。
她在追逐吴南邶,而吴南邶却又在追逐谁?
在这个陌生的没有人情味的北京。
☆、我逝彼临
曲珍的生活开始糟糕得不像话。
用郑思的话说,上有老下有小,挤在中间难为人妇。
陈杜生的父母从东北赶来北京,说是想去婺源旅游在北京换车顺便想看看孙子,却是住了一个多月也没走。
四惠附近的这处小区,八间房改造的回迁房屋,老陈是跟曲珍结婚后买的这套房,价格合适,八十平三百多万,首付了七十万,但老两口第一次来了还是喋喋不休得抱怨儿子的不容易。
曲珍开始工作,她干净的性子也打折,洗不完的衣服只能堆在周末,每天刷着叠成厚摞的碗筷,老爷子呆了快一个月的时候怕是烦闷得不行,东北的牌友日日打电话催促,他却找了个囫囵的理由,说屋子太脏太臭,要回东北老家。
这个理由让曲珍尴尬伤心,婆婆却附和&ldo;是啊,儿媳妇,你要多照顾家务,工作的事情是小事,家庭才是重要的。&rdo;
曲珍看着含饴弄孙不甚惬意的婆婆,没来由的伤感。
拉开冰箱门,婆婆图便宜买的一些&ldo;新鲜&rdo;菜,却搁不到半日就打蔫,婆婆上厕所时不舍得用手纸,擦完的折叠搁在水管边上,曲珍发现了几回,毫不客气得扔在纸篓里。
&ldo;你丈夫撅着腚眼子在外工作赚钱,能省一分是一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