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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她走过去叫杰基把茶沏好，然后拿起了电话。她犹豫了一会儿，拨通了佛伦西克斯的电话，然而她想要找的人却不在。

喝完茶他们讨论了一下各自的任务分工。作为警察，他们都知道做保护工作是一个非常令人厌烦的活儿，不需要什么智商，也没有什么刺激。五十次保卫工作也就有一次能真正碰上危险。以前有人曾说过，保卫工作就像乘飞机，一起一落有两三分钟不安，中间的几个小时都十分无聊。对凯茨来讲，情况就不同了。她想她会感觉出来伯克什么时候将会出现。况且这是在她自己的地盘上。她欢迎伯克的到访。

凯茨把话题又扯到了照片上。杰基&iddot;瑞德是一个比较平庸的新手，以前他曾在全国警官影展中受到过&ldo;高度赞扬&rdo;。他说他在当地的比赛中总能赢，可要在大一点的比赛中却总是名落孙山。

&ldo;也许你太卖力了。&rdo;凯茨说。

&ldo;什么意思？&rdo;

&ldo;总是为了要在比赛中取胜而拍照。你应该平时多积累。&rdo;

&ldo;我猜你是不是对这些都明白了？&rdo;

凯茨说她很好奇。她想知道一张照片能保存多长时间？机器印制的时间长些还是在暗房里手工洗的时间长，或者两者差不多？又问彼得光凭看一眼照片，能不能判断出它是什么时候拍摄的？如果照片是最近印的他能不能看出来？是不是所有安塞尔&iddot;亚当的名作最后都会变黄？

&ldo;照片要是很旧的话就是很早以前拍的，&rdo;梅森解释道，&ldo;四五十年代的相机质量不好，现在冲洗技术可先进多了。现在的照片能保存很长时间。一幅照片是不是最近照的很难判断出来，但是你要是给我两张，我就能告诉你哪张是最近拍的。&rdo;

凯茨喝完了茶。&ldo;我想跑跑步，&rdo;她说，&ldo;我觉得自己像被关在笼子里。&rdo;

&ldo;别犯傻了。&rdo;杰基&iddot;瑞德说。

&ldo;就跑一会儿，警官。跑到国王大道就回来。我是个运动员，要是我的腿不运动运动的话，我会发疯的。&rdo;

&ldo;不行。&rdo;

&ldo;让她去吧，杰基，&rdo;梅森说，&ldo;我开卡瓦利尔跟在她后边。那是个公共场所，再说弗拉德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们的主角伯克先生，量他也不敢在这海滨胜地的大道上制造血案吧。&rdo;

&ldo;我还是觉得不太好。&rdo;

&ldo;想一想，杰基。这是她平常每天都做的事。这样才显得一切和往常一样。我们不是想把那只禽兽诱出来吗？&rdo;

&ldo;你跑三公里需要多长时间，凯茨？&rdo;

&ldo;如果我跑步之前做了热身运动的话，大概需要二十分钟。&rdo;

&ldo;二十分钟？我用十二分钟就能做完一套半健身训练！&rdo;

凯茨笑了笑。&ldo;那是平常的速度，我还可以跑得更快。警官，可我刚喝完半瓶酒和一杯茶。&rdo;

&ldo;真有意思，弗拉德。&rdo;瑞德又不放心地叮嘱道，&ldo;出去时小心点儿。&rdo;

&ldo;好像我自己不会小心似的，警官。&rdo;

差不多六点钟了。凯茨还穿着那身运动服，外面套着阿斯克斯的田径装。凯茨脱掉外套，走到外面楼梯上。到顶层时她反转过身，后退着下到三楼。梅森和杰基则在一边抱着双臂看着她。

凯茨抬起左臂扶着楼梯扶手以保持平衡，右臂倾斜着。她按下了跑表上&ldo;开始计时&rdo;的按钮。在跑表的哗哗声中，她跑到楼顶，忽而上忽而下，忽而左忽而右，嘴里还随着动作&ldo;一、二、三、四&rdo;地打着节拍。看到两个男警官探询的目光，她喘着气解释道：&ldo;我这是在让身体摆脱地球引力，非常累！做四分钟……都非常难！这是我知道的见效最快的一种热身方法！&rdo;她已经气喘吁吁了。&ldo;这个‐‐叫做‐‐哈瓦德‐‐本奇‐‐热身训练。&rdo;

彼得&iddot;梅森在凯茨前面先出了门，挥了挥手，钻进车子里开始巡弋。凯茨几秒钟之后也跑了出来，她已经满脸通红大汗淋漓了。她先碎步跑了一段，然后加快速度向街的尽头跑去。过了路口，一步迈过一道停车线，她已经到了滨海区。然后她以大约每英里六分钟的速度向城里跑去，还一边数着街边的路灯柱。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酒和威士忌开始起作用了。

顶着风快跑不是件容易事，她跑步的速度已经让她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看不见的软垫子挡在面前，她得不停地把它们推开。空气的阻力非常大，而且还随着风速的加快不断加在她身上，就好像用尽全力去推一个巨大的枕头，而自己却被捆在那枕头的后面。

她回头找了一下彼得的车，但没有找到。看来他并不关心她。这么说即使那只野兽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他也不太可能飞车赶到把她救走。凯茨一边跑一边用眼睛四处搜寻，搜寻一些东西，或一些迹象，能让她迅速提高警惕。她想现在自己就像是个&ldo;健康的柑橘&rdo;，对可能存在的危险保持高度警觉但又不相信危险确实会发生。她仍认为自己会感觉得出伯克的出现。

在海豚馆附近凯茨歇了口气，然后往回跑。现在爆叫的大风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暖洋洋的力量压在她的背上。不幸的是，回来的路上她从顺风获益很少。她以前每小时十英里的速度现在却被背后的风抵消了。她回程的第一英里还是跑了五分二十秒，已经够快的了。半路上，她看到了那个警官，他的车被塞住了，他正冲着步话机大喊大叫呢。她觉得挺有意思，他看上去挺生气，脸都给气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