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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第1页）

&ldo;听说了你和夏洛特的事，&rdo;阿尔说，&ldo;真可惜。&rdo;

斯特莱克猜想阿尔可能认识某个跟夏洛特相熟的人。阿尔跟一大帮富豪打得火热，说不定其中就有人认识未来的克洛伊子爵。

&ldo;是啊，&rdo;斯特莱克耸了耸肩说，&ldo;这样也好。&rdo;

（他和夏洛特曾经坐在这里，坐在这家美妙的湖滨餐馆里，享受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愉快的夜晚。四个月后，他们的关系分崩离析，四个月的伤害、煎熬，心力交瘁……本来是你的。）阿尔叫住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跟她打招呼，她把他们带到餐桌旁。另一个同样漂亮的年轻男子给他们递来菜单。斯特莱克等阿尔点了酒水，又等侍者离开之后，才解释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ldo;四星期前的一个晚上，&rdo;他对阿尔说，&ldo;一个名叫欧文&iddot;奎因的作家跟他的代理在这里吵了一架。据大家说，当时整个餐厅里的人都看见了。奎因气冲冲地扬长而去，之后不久‐‐大概几天之内，也可能就在当晚‐‐&rdo;

&ldo;‐‐被人谋杀了。&rdo;阿尔一直张着嘴听斯特莱克说话，此时插言道，&ldo;我在报纸上看见了。尸体是你发现的。&rdo;

从他的语调里可以听出，他渴望了解更多的细节，但斯特莱克未予理会。

&ldo;这里可能不会有什么发现，但我‐‐&rdo;

&ldo;但凶手是他妻子呀，&rdo;阿尔不解地说，&ldo;他们已经把她抓了起来。&rdo;

&ldo;不是他妻子干的。&rdo;斯特莱克说，把注意力转向纸质菜单。他以前就发现，阿尔虽然从小就被各种关于父亲和家人的不实报道所包围，却似乎并没有把他对英国媒体的正当怀疑扩展到其他话题上。

阿尔的学校有两个校区，夏天在日内瓦湖畔上课，冬天去往格施塔德，下午溜冰、滑雪。阿尔是呼吸着价格高昂的山区空气长大的，身边围着一群名人的孩子。那些遥远的面目狰狞的小道消息，只是他生活中一个模糊不清的背景……至少，斯特莱克是这么解读阿尔跟他说过的关于小时候的寥寥数语。

&ldo;不是他妻子干的?&rdo;斯特莱克重新抬起头来时，阿尔说。

&ldo;不是。&rdo;

&ldo;哇。你又要来一次卢拉&iddot;兰德里案?&rdo;阿尔问，咧嘴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不对称的目光增添了一份魅力。

&ldo;正是这么想的。&rdo;斯特莱克说。

&ldo;你想要我找服务员打听打听?&rdo;阿尔问。

&ldo;一点不错。&rdo;斯特莱克说。

阿尔因为有机会为斯特莱克效劳而显得欣喜若狂，斯特莱克看了觉得既好笑又感动。

&ldo;没问题。没问题。我去给你找个体面的人。卢卢去哪儿了?她是个很机灵的家伙。&rdo;

点完餐后，阿尔悠闲地往卫生间走去，看能不能找到机灵的卢卢。斯特莱克独自坐着，喝着阿尔点的天娜干红，注视着穿白制服的厨师在开放式厨房里干活。他们都很年轻，技术娴熟，效率很高。火苗腾起，刀起刀落，沉重的铁锅被搬来搬去。

斯特莱克注视着弟弟阿尔闲庭信步地走回桌旁，身后跟着一个系白围裙的黑皮肤姑娘，心想，他并不笨，只是……&ldo;这是卢卢，&rdo;阿尔说着，重新坐下来，&ldo;她那天晚上在场。&rdo;

&ldo;你还记得那场争吵吗?&rdo;斯特莱克问，注意力立刻集中到这个姑娘身上，她太忙了，没工夫坐下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ldo;哦，记得，&rdo;她说，&ldo;吵得可大声了。整个餐馆一下子就安静了。&rdo;

&ldo;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rdo;斯特莱克说，急于证实她目睹的确实是那场争吵。

&ldo;很胖，戴一顶帽子，是啊，&rdo;她说，&ldo;冲一个灰头发的女人嚷嚷。是啊，他们吵得可厉害了。对不起，我得去‐‐&rdo;

第四十章（3）

她说着就走了，去给另一桌的客人点餐。

&ldo;等她回来我们再把她抓住，&rdo;阿尔安慰斯特莱克，&ldo;对了，埃迪向你问好。真希望他也能来这儿。&rdo;

&ldo;他最近怎么样?&rdo;斯特莱克假装感兴趣地问。阿尔积极地想跟斯特莱克建立友谊，而他的弟弟埃迪却显得很淡漠。埃迪二十四岁，是自己组建的那个乐队的主唱。斯特莱克从未听过他们的音乐。

&ldo;他很了不起。&rdo;阿尔说。

两人沉默下来。开胃菜上来了，他们默默地吃着。斯特莱克知道阿尔在那些国际文凭课程上成绩优异。一天晚上，斯特莱克在阿富汗的军营帐篷里，从网上看见阿尔十八岁时的一张照片，他穿着奶油色的外套，胸前的口袋上有一个饰章，长长的头发飘向一侧，在日内瓦明媚的阳光下闪着金光。罗克比用胳膊搂着阿尔，满脸洋溢着慈父的骄傲。这张照片很有新闻价值，因为罗克比以前的照片都没有穿西服、打领带的。

&ldo;你好，阿尔。&rdo;一个斯特莱克熟悉的声音说道。

斯特莱克吃惊地看到，丹尼尔&iddot;查德拄着双拐站在他们面前，天花板上工业金属的波浪在他的秃顶上映出各种微妙的光斑。这位出版商穿着暗红色的敞领衬衫和灰色西服，在这群不修边幅的人中间显得时髦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