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庞呈现出微微的红色,似乎正在燃烧,但他的声音依然非常平静。他仍然一直敲着床头,似乎胜利在望,好像整件事发生的画面都在他头脑中清楚浮现,而他迅速用言语把画面表达了出来。
&ldo;因为我是通过门口很小的缝隙向外看,而且是斜视的,所以我看不到储物间的门。若你不信的话,不妨去试试看。我甚至都不知道总开关在哪里。但有一点我知道:不管是谁从我的左边走过来进入储物间,都不会逃过我的眼睛,我不会看不见的。我知道大部分人的房间都在我左侧,而且没人从那边走来。
&ldo;我们现在够有逻辑了吧?因此那人肯定是来自我的右侧,也就是我看不见的那边,然后偷偷溜进储物间……你知道么,这很奇怪,非常奇怪,在整个门厅里,唯一位于我右侧的房间就是您的那几个房间,德&iddot;安德鲁先生。&rdo;
莱姆斯登刚才从桌子上拿起那两封信,仔细检查着它们,而后他怒声喊道:
&ldo;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又把这堆事引出来的?我不知道你们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然而,我看了这两封信,&rdo;他生气地把那两封信晃来晃去,&ldo;它们看来就是出自一人之手!&rdo;
&ldo;那是因为你对笔迹一窍不通。&rdo;德&iddot;安德鲁说,&ldo;我明白,福勒先生说他也明白,我相信他说的话。&rdo;
&ldo;但是,伙计,这不是重要的事情!如果福勒先生对于储物间的事情是对的话……你是怎么想的呢,梅利维尔?&rdo;
&ldo;噢,这个吗?&rdo;h显然正在走神,&ldo;一石激起千层浪啊,不过这是个非常有趣的问题。非常有趣。&lso;无论我瞭望何处,视野中都只有大海和天空。&rso;【此处系从古罗马著名诗人奥维德的诗篇截取而出。原文是:&ldo;无论我瞭望何处,视野中都只有大海和天空。天空中云朵叠嶂,大海里波浪滔天。&rdo;】真的,而且云彩的颜色也很可笑。最让人困扰的就是为什么德&iddot;安德鲁要提出此事。但你刚才问我怎么想的,是吧?我说我想的是盖斯奎特写的信。&rdo;
我第一次在德&iddot;安德鲁脸上看到了愤怒。而福勒似乎对自己刚才的爆发十分后悔,他现在有点焦躁不安,觉得还是不说话为妙。德&iddot;安德鲁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把它扔到桌上。
&ldo;邮戳显示是来自马赛,&rdo;他说,&ldo;全部都是手写的。不过既然你不怎么在意其他的信,估计这封信也引不起你的兴趣。可能你对盖斯奎特的笔迹会比较熟悉吧?&rdo;
&ldo;很奇怪,我的确很熟悉。&rdo;h说,&ldo;这的确是他写的。&rdo;
他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官方专用的信纸,把它平摊在桌面上。他读信的时候,我也透过他的肩膀看见了信的内容。
先生:
非常感谢你。我想是时候把这个江湖骗子给关起来了。若你害怕他的威胁而决定配合他的行动,完全没问题,我会随时随地把他拿下。
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会搭乘那架飞机,但据我所知,提前预订者基本都是英国人和美国人。到目前为止,乘客计有:乔治&iddot;莱姆斯登、卓蒙德、埃尼斯特&iddot;海沃德、科伯&iddot;福勒,以及史德沃德&iddot;赫伯特医生,或许还有别人。此际,我尚未掌握这些人中谁是弗莱明德。
对你提到的独角兽之事,我暂时还不能透露任何信息,然而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事对英国非常重要,而跟我联系的伦敦总部,一直对此焦急等待。
此致
加斯顿&iddot;盖斯奎特
h浏览了一遍。&ldo;这样说来他跟总部有联系呀,&rdo;他笑了笑,&ldo;嗯,应该是。你听到他写的关于独角兽的东西了,莱姆斯登?感觉怎样,有何评价?&rdo;
&ldo;暂时没有,&rdo;莱姆斯登说,脸上又浮现微笑,&ldo;以防隔墙有耳。问题是,这封信是真的吗?&rdo;
&ldo;绝对是真迹,小子。&rdo;
&ldo;那么,&rdo;莱姆斯登边说边紧紧盯着福勒,&ldo;这封信告诉我们什么呢?&rdo;
&ldo;告诉我们真相,我是这样认为的。是什么让你如此自大、让人厌恶,莱姆斯登?你简直比我还讨人厌。我可是知道了一个极大的真相,而且‐‐&rdo;他面容僵硬,伸长脖子看向德&iddot;安德鲁,问了个我从没想到的十分奇怪的问题:&ldo;我说,德&iddot;安德鲁,你是不是有个很大的图书馆?&rdo;
这问题无疑让我们的堡主手足无措,一直以来,德&iddot;安德鲁都十分温文尔雅,然而自从他被击中要害之后,他塑造的绅士形象开始崩塌。
&ldo;是的,挺大的,我的朋友。你对这图书馆很感兴趣?我还以为你对重构犯罪现场更感兴趣呢。&rdo;
&ldo;噢,那个呀!&rdo;h说,使劲摆了摆手,&ldo;那都是陈年旧案啦。我现在已经明白一切是怎样完成的了。弗莱明德犯了个可怕的错误,一个很大的线索猛地从我脑海里冒出,这线索大得就像台打字机。我们现在不用急着重构犯罪现场。我需要的是一顿饭,有人要陪我一起吗?&rdo;
12第二个伪装者
这顿晚餐,我想,就是这疯狂故事的间断,以及两段舞蹈间的停顿。但不幸的是,需要推敲的东西太多了。
除了他典型的姿势之外,h坚持要完全重构犯罪现场。当我们出演这幕哑剧的同时,我发现我们无疑又陷入另一堆不可能事件当中,也难怪h会抱怨连连。那家伙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被杀死,但他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