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h,这一点都不奇怪。h本身就是我们这群人中最独特的一个,更何况他现在正用一条手绢盖在自己的秃头上!尽管是现在,他看来依然精神挺好。莱姆斯登一直在到处张望这个大厅,听到这句话,有点愧疚地向前走了一步。
&ldo;噢,&rdo;他说,&ldo;我是莱姆斯登。对不起,先生,但,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一切的?&rdo;
&ldo;这封信会解释一切。您能把它翻译一下,大声念给大家听吗?&rdo;
莱姆斯登对此应是得心应手,他接过堡主递来的信纸,匆匆浏览一遍。我看到他帽子下的眉毛抬得好高。
&ldo;我开始念了,要是有什么问题,大家就见谅吧。&rdo;
先生:
我很久之前就知道德&iddot;安德鲁先生的大名,也知道您一直热爱着野外狩猎。倘若您现在对此尚有兴趣的话,我保证会给您一个令您满意的机会。我能让您追捕独角兽。
让我说得再清楚些。今晚我收到消息,明日夜间会有一班从马赛到巴黎的飞机,其中一名乘客是乔治&iddot;莱姆斯登先生。这个英国人心地善良,但智力方面就不敢恭雏了。
&ldo;这封信,&rdo;堡主突然急切地插话道,&ldo;这封信是昨晚从马赛寄出的。&rdo;
&ldo;不敢恭维。&rdo;h说了一句,&ldo;哈哈,继续,莱姆斯登,看看后面有什么。&rdo;
我对莱姆斯登先生和他随身携带的物品很感兴趣,所以我也在那班飞机上订了个位子。
对飞机着陆的地方,我思考良久,最终选择了古堡附近一片与世隔绝的空地。在适当的时间,我会采取措施让飞机迫降。既然那里与世隔绝,除了您的房子再也无处可去,所以很有可能我们会上门拜访。这样我就会有时间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虽然时间不算充裕,但对我而言应该还是足够了。能麻烦您给我们这些乘客准备一顿晚饭吗?不过抱歉的是,我现在也给不出准确的时间和乘客人数,但我想若有一顿丰盛的冷餐就会十分完美。对香槟的问题就不用我多费口舌了吧,我相信安德鲁先生的品位不会让我失望的。
读到这里,莱姆斯登发出了一点怪怪的声音,感觉像是胃在不听话地咕咕叫嚷。
&ldo;说到香槟么,&rdo;安德鲁缩了下嘴,头侧向一边,&ldo;我准备的是香槟,你们满意吗?&rdo;
&ldo;很好!&rdo;美国人海沃德高声应和着。所有人都转过去看他,他那胖脸顿时变得通红,马上开始辩解。&ldo;我的意思是,&rdo;他不停敲击着贝壳质眼镜框的中部,好像要把它敲进脸里面一样,&ldo;我的意思是‐‐哦,天啊,你们明白我的意思的!莱姆斯登,继续继续!&rdo;
首先,我要表示歉意,因为飞机上的家伙们估计十分无聊。当然,我想其中有个人肯定是最惹人厌的,若说我没有把他干掉的想法的话,那肯定不是真的。此人出身低贱,自称盖斯奎特。现在我没有太多时间向您描述这人有多么恶心、多么笨拙,但我相信您会很轻松地从人群中把他认出来。他有硕大的招风耳,两眼间距非常之近,看起来十分猥琐,就连嘴巴都透着诡诈的味道,更别提他那鼻子了,距离二十步外,你根本看不出那团肉和大番茄有什么区别……
戴着旅行帽的美国人忍不住大笑起来,所有人都转过身去看他。他刚刚把帽子摘掉,现在能清楚看到他那英俊的面庞散发出一种智慧不足、幻想有余的气质……金色刘海儿平整地贴在额头上,褐色双瞳十分明亮,鼻梁挺拔,嘴巴也很大,不过这倒是给他增加了些许喜剧效果。似乎众目睽睽并没让他不安,他只是下意识地挠了挠鼻子。而他身边的女士,或者说是女孩更恰当吧,看来有些紧张,这封信一定把她给弄得晕头转向了。据我看来,她不像美国人,也不是英国人或者法国人,应该是德国人或奥地利人,又或来自维也纳。她身材矮小,胸部丰满,皮肤雪白,嘴唇是典型的维也纳人的深红色。而那深邃的湛蓝双眸和海藻般的长发,让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迷人。她头戴海蓝色贝雷帽,一身皮质的驾驶员服,最让我吃惊的是她下身衣服竟保持得如此干净,伊芙琳已经快变成一个小泥人了。正当他大笑之际,她对他说了几句话,哦,该死的,听来似乎是德语。
&ldo;好了好了,埃尔莎,&rdo;他说道,努力屏住笑容,转向大家继续说,&ldo;我能说的就是,我想看看盖斯奎特是怎么反应的。&rdo;
堡主皱起的眼角依然犀利:&ldo;如果你想看的话,没问题。&rdo;
&ldo;你也收到了盖斯奎特的信?&rdo;
&ldo;是今天下午寄来的。我发现他们两人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一对,&rdo;他攥了攥手指,继续说道,&ldo;一对欢喜冤家。哦,天啊,我把礼节丢到了脑后。女士们,你们现在一定感觉不太舒服吧,原谅我这老糊涂。&rdo;他向她们鞠了一躬,向她们问好,伊芙琳做了个可爱的敬礼手势,而那个叫做埃尔莎的女子则十分郑重地回礼。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在这态度和善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老人看来,都是十分得体。他继续说道:&ldo;我一般都不怎么相信这种事的,但这次我相信弗莱明德先生,我已经摆好宴席招待各位了。如果你们想洗个热水澡换换衣服的话,客房已准备就绪。我的仆人会帮你们拿行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