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家丁捧著三套武士装上来。王天逸他们只好说:「不用了,这是小事。我们没放在心上。」
看青城派的三个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徐文麟让他表叔把衣服脱了,这家夥的身体早就让酒色掏空了,露出一个都是排骨的躯体。背上都是巴掌大的青黑淤痕,屁股上红肿得老高,是一个完整的脚印形状。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来算算我表叔和青城大侠的账吧。」徐文麟冷笑著说。
第十节请君入瓮
「江湖中人,讲究有理走遍天下。各位是行走各地的商贾或者云游江湖的大侠,或者是鹿邑的百姓,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各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徐文麟双手抱拳,对著看热闹的人转了一个圈作揖。
「没错!」商贾和武士在楼上大喊回应。酒楼上的鹿邑本地人也跟着大声起哄,不管徐家口碑如何,他们只想看热闹。
「现在我表叔和四海的事情了结了,青城的大侠是不是也要给我表叔一个交待?」徐文麟这话是对著围观众人说的。
各位看客巴不得把事情闹大,跺脚鼓掌大呼:「是啊,没错。徐公子继续说!」
「不知道徐公子打算怎麽算账呢?」张川秀问。
「青城的各位大侠问我怎麽算账?各位说我按刚才的算法算好不好啊?」徐文麟没有理张川秀,仍然问那些观众。
「没错。赶紧算啊。」四海客栈又是一阵声浪。
徐文麟现在不理会青城的三人的意见了,开始自己按设定好的剧本演戏了。
「孙医生,你看表叔的伤要多久能好?」徐文麟问。
那个医生围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瘦子检查了一番,「徐先生右手手骨折断,背上的伤看起来是外伤,但是有没有内伤现在是不知道的,得用一月观察徐先生的身体状况、有无便血等现象出现。毕竟是青城派的武功,我担心内脏受害。」
「若是只是外伤怎麽样?」徐文麟现在的脸色像罩了霜。
「那样用一下药物经心调理,三个月应该没问题。只要不便血什麽的就没事。」
「多少钱?」
「五百两银子。」
「如果有内伤怎麽办?」
「那样就麻烦了,估计要休养个一年两年的,而且青城武功如此厉害,徐先生肯定要折寿的。这样的话为了调理内脏,要用熊胆等名贵药材,银子就不敢说了,肯定超过一千两吧。而且还不能保证治好。」
「我表叔一直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父亲年岁已大,身体不好,家里的账目都是表叔管的,下乡收租啊,收鹿邑商户的安全费啊,都是表叔管的,我是个粗人,不会这些精打细算的东西。要是表叔不能继续干了,我们家那麽大的产业谁来管理啊?!」徐文麟差不多就声泪俱下了。
「我动手的时候,把握著火候呢,肯定没有内伤,都是皮肉之伤。」赵乾捷不能不申辩了。
「我怎麽会怀疑一个青城派的弟子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毒手呢?」徐文麟句句都暗藏杀机。
「这样吧,你们在这里陪我表叔三个月,等我表叔确实证明身体安好、没有内伤,身体也复原之後你们再离开鹿邑。这段时间我会在你们房里加张床,表叔就住在你们那里,你们也方便照顾病人,当然餐费和药费还要请你们出。至於我们徐家缺人带来的误工费,我会和你们算清楚的。我这里也不是赌场,你们要是想砍手指什麽的来抵债我们一般是不要的。」徐文麟在「一般」两个字这重重的顿了一下,显示特殊情况下还是可以考虑的。
「这怎麽行?!」青城三人一起喊了起来。
「你们干脆杀了我吧,我不活了!」那个徐家账房突然冲了过来,想抱张川秀的腿,张川秀一躲闪开了。
那家夥顺势就坡打滚在地上滚了起来,「这就是青城派的啊!」他哭著反复喊著这句话,青城的三个人看著一个瘦小的男人一丝不挂的在自己前面打滚,喊著青城派的大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楼上的看客都沸腾了,叫好的声音都快把楼震塌了。
「哈哈,果然是流氓风范啊。北方乡土风情好玩!」慕秋水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徐公子你究竟想怎麽样?」王天逸脸涨的通红。
「这样吧,你们拿五千两银子出来就走吧。」徐文麟笑著说。
「我们没钱!」赵乾捷也恼火了。
徐文麟嬉皮笑脸的说:「那总得给我点交待吧。」
「我们三个身上就只有三百多两银子。」
「三百两离五千差的太多了,不过各位身上倒是有值五千两银子的东西。」徐文麟双手抱在胸前悠然的说。
「什麽?!」青城三人吃惊的喊了出来,「你难道想要我们的命?」
「不要你们的命,各位是青城的後起之秀,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徐文麟说著抬高了声音,让全客栈的人都听到「我一直特别钦佩青城的武功,青城的武功万金难求,今天各位如果肯指点我几招,那岂不是等於给我五千两银子?」
「公子为何徐文麟要捧青城,他不是来的目的就是教训青城弟子吗?」慕秋水的一个小厮不解的问道。
「他一直捧青城,故意当著大家的面说,留下口实,就是为了教训完这几个青城弟子之後不留後患。嗯,想得很周全,刚才一直用话挤兑青城的那三个傻子,就是为了现在的比武。既让那三个家夥理亏,吃了亏也没法回青城找人报仇去。又买了青城的面子,以後青城估计也很难找他的茬。」慕秋水微笑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