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低声掩面叹息了。
虽说自小被人伺候惯了,可这种事当真是头一次,阮古墨也不好叫婢女收拾整理,一是不想丢了面子。二者,若是被知道了,总归是说不出的尴尬了。
阮古墨望向窗外,看着时辰已过了早饭时辰,阮古墨觑得窗外人迹尚少,抱着褥子,一路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井水旁,恨不得直接扔到井水中淹没罪证。
阮古墨哪里懂怎么浣洗,索性直接扔在了井水旁的石阶上,端起别人打出来的一桶水,不管不顾的浇下去了,泛起的水花弄得自己的衣裳也跟着湿了。
阮古墨很是懊恼,伸出脚用力的踹着褥子,想要一解心头之愤。
这叫什么事!都怪那个崔元宝…
&ldo;你在干嘛?&rdo;
崔元宝神情古怪的端着盆子看着阮古墨,阮古墨心内发虚,脚底发滑,差点摔下石阶。
&ldo;你管我干嘛?&rdo;阮古墨虚张声势着。
崔元宝叹了口气不想和他计较,他只是过来打水的,却看见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端盆水浇湿褥子,继而愤恨的踹着。
若不是他知道这是小少爷的东西,还以为谁得罪了他,东西才受了罪。也不明白小少爷还想不想要这个褥子了,竟然这么浣洗,但总归天气微凉,弄得自己浑身是水的小少爷,该回屋去换衣服了。
&ldo;褥子不是踹的方式洗的,况且你鞋底脏,必定会将它弄得更脏的。何况褥子是要贴身的,你这样的洗,莫不是你不打算要褥子了?&rdo;崔元宝蹲下身子,将褥子收敛在井水旁的盆中,抬起头认真的问着。
阮古墨莫名的心慌意乱,左右盼顾的不想看着崔元宝。
&ldo;谁说我不想要了?我只是,只是不会洗。&rdo;
&ldo;那我给你洗。&rdo;崔元宝退步了,用温和的商议口吻道:&ldo;你回屋去吧,衣裳弄湿了,会着凉的。&rdo;
阮古墨的脸颊突然泛起绯红,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转身回屋想要换衣服,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间回头,正见崔元宝从井里打出了水,倒在了盆中,伸手想要将褥子抖开浣洗。
阮古墨惊的变了语调:&ldo;放下!&rdo;
崔元宝不明所以,仍是听话的放下了手中的褥子,再退后两步。
阮古墨再三斟酌后,继续道:&ldo;等我换了衣裳出来,我要看着你洗,谁知道你会不会怎么对待我的褥子。&rdo;
崔元宝无声的叹息,在阮古墨目光炯炯之下,放下了盆子,退后三步,再举起双手。
阮古墨不确定的再三确定着,三步一回头,五部一张望换来了崔元宝没耐性了的白眼,阮古墨一溜小跑的回了屋子,用了最快的速度脱下来外裳,甩下裤子,再来不及换一条新裤子,光着脚踩着谢,裹着干净的外裳跑了出来。
崔元宝果然乖乖的站在原地,一点点都没有动过,对此阮古墨很是满意。
&ldo;这才听话嘛。&rdo;
崔元宝无可奈何着:&ldo;你连衣裳都没有穿好。&rdo;
面对崔元宝伸出的手,示意他过去帮他系好带子,阮古墨鬼使神差的靠近了崔元宝,任由他随意折腾,心烦意乱的心思根本不在原地了。
阮古墨的目光向下斜睨,正见崔元宝白净的后颈,微微的碎发,和淡淡的皂角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