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虽然服下了,但是他的脸色却没有一丝好转的意思。她伸手一摸,他身上的体温正在迅速散去,已逐渐冰凉。
&ldo;怎么办?怎么办?&rdo;胡玉着急地在地上团团转。忽然,她想起了师傅给他讲的一个典故‐‐农夫和蛇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讲的内容和她,和这件事牵扯不上关系,但是它却教会了她一个很好的办法。她依然的走到他的旁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时间就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在昏迷中,喊出了&ldo;泽华&rdo;的名字,紧接着双手抱住了她。她有点紧张起来,一下子推开他,并迅速的用大衣裹住了自己白皙的身体。她本以为他会醒来,可是他却依然昏迷,口中伤心地说:&ldo;泽华,你等等我。为什么不再给我点时间呢?&rdo;一会儿,他又流着泪说:&ldo;人活一辈子不容易,真正爱上一个人更不容易,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rdo;
她看着被子中的昏迷中的这个人,一咬嘴唇,又扔掉了大衣,钻进了被子,抱住了这个逐渐恢复了体温的男人。
&ldo;呼呼……&rdo;,这漫长的北国的雪,在这个原始的森林里,始终都没有住过。雪,已经覆盖了所有的道路,使这个森林的一切完全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雪的厚度已经有两米多深了,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看不到一点人曾经留下的痕迹。只有风雪中,仿佛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这厚厚的雪上,踏出了轻轻的&ldo;沙沙&rdo;声。
它的轻巧,它的矫健,它的敏捷,足以让人汗颜。人类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不一会儿,它便消失在了这洁白的世界里,只留下一串娇小的足迹。顺着这串清晰的足迹,一个古式的傍山石屋,呈现在了眼前。足迹到了这儿,更加清晰了。一朵朵白色的梅花形的足迹,印在了石屋的石板上,通向了石屋的深处。
乍看这石屋,似乎是那么的微小。然而,再看这足印,仿佛根本就看不到尽头。沿着这串清晰的脚印,再往里,是一片黑乎乎的世界,渐渐地再也听不见任何的风声,也再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了。再往前,逐渐出现了隐隐约约的亮光,发出了&ldo;噼哩啪啦&rdo;的声音。亮光大了,是一团篝火。那串足迹也重新看见了,但随着篝火的临近,渐渐融化成了一点水迹,最后完全被这熊熊的烈火完全蒸发掉了。
足迹消失了,但它的庐山真面目,也清晰的展现在面前了‐‐是一只玲珑剔透的雪狐狸。它就趴在篝火旁,旁边放满了死兔子和死松鼠‐‐很像是被它咬死的。它静静地爬在地上,看着正对着篝火旁的石床上未穿衣服的女主人‐‐胡玉。
胡玉望着这个在床上渐渐恢复了血色,在昏迷中还把自己当成&ldo;泽华&rdo;的男人,胡乱的拿过了衣服,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ldo;哧啦……&rdo;篝火上的兔子肉,飘出了一股刺鼻的焦味。胡玉丝毫没有感觉到这刺鼻的味道,还在机械的转着手中的木棍。
&ldo;汪汪……汪汪……&rdo;小灵和雪狐狸一起朝着胡玉的身后,狂咬起来。胡玉这才意识到了烧焦的味道,迅速的撤下了在篝火上的兔肉,抛在地上,使劲地敲打了几下。她高兴地回过头,想要说声:&ldo;你醒啦?&rdo;站在她身后的人,却使她的笑容一下子减去了一半。
&ldo;是你救了我,谢谢!&rdo;张家仁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胡玉摇摇头,淡淡地说:&ldo;没什么!你如果真的要谢的话,那么你就谢谢它吧!是它发现了你们。&rdo;胡玉指了指还在旁边咬个不停的狐狸狗小灵,然后走进屋里去了。张家仁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两条很不友好的狐狸狗,一抬腿也跟着走了进去。
&ldo;请问我昏迷几天啦?我的那位朋友在哪儿?还活着吗?这是哪儿?这雪到什么时候,才能融化?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儿?&rdo;张家仁一连问了太多的问题,这使很少言谈的胡玉有些反感。
他没有说什么,走到石屋的火炉旁边,拿小碗在火炉上的锅里,盛了一碗很香的汤,慢慢地向里走去。张家仁还要继续跟进去。
&ldo;你如果饿了,外面有烤好的兔肉。你如果渴了,火炉旁的茶壶中有奶茶。你随便吧!&rdo;
张家仁知道她的意思,他停住了迈出的脚步,转身向外走去。
胡玉端着汤碗走到了石床旁边,侧身坐在了东方水的旁边。她舀了一勺汤,吹了几口,然后尝了一下,这才向东方水的嘴边送去。东方水感觉嘴唇被什么碰了一下,意识渐渐清醒,从昏迷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一个身穿异族服饰的少女坐在自己的旁边,还在殷勤的照顾自己,顿时,颇感意外。沙漠,沙尘,暴风雪,泽华,婚礼,支离破碎的身体,这一切就像沸腾的热水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咕嘟咕嘟地水泡似的冒了出来。但东方水没有糊涂,他立刻明白过来了,是这个美丽的异族姑娘救了他。他想坐起来,说声&ldo;谢谢&rdo;。可当他刚想坐起来时,他才意识到他此刻除了内裤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穿。&ldo;谢谢&rdo;二字也变成了这样的话:&ldo;请问姑娘,家里还有什么人吗?&rdo;
胡玉看见他醒来,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她如实回答:&ldo;我是个孤儿,是师傅把我养大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