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只说哈桑似乎是病了,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她不确定小女孩知道多少哈桑的事,也如何都说不出,他后半夜精神失措拿刀相向的事。
进去后,里屋床铺空空,早不见哈桑的人影。那碗糙米粥也一口都没被动过,瓷碗凉得彻骨。
&ldo;哥、哥哥呢……&rdo;小女孩见不到人,哭得更凶,死死地抓住晚晚的手,&ldo;你、你们……把我哥哥藏哪儿去了……姐姐,你不是说哥哥在这里吗?&rdo;
晚晚半蹲下来,好声好气地解释:&ldo;不是姐姐藏起来的,他那会儿还在……&rdo;
&ldo;我不管,不管‐‐&rdo;小女孩儿哭声更大,&ldo;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呜呜呜……坏姐姐……你还我哥哥,还我哥哥!&rdo;
晚晚自己还是个孩子,这会儿换她安慰这样更小的孩子,难免手足无措。
可单只是听小姑娘这样哭,她的心就像是被点点剖开,寸寸凌迟。
想起她曾经也这般哭过,质问他们,把她的哥哥藏哪儿去了,可,回答她的只有‐‐
&ldo;晚晚,你要我说几遍?他走了,不会回来了!&rdo;
&ldo;忘了他吧,他根本不配当你哥哥。&rdo;
……
&ldo;呜呜,坏姐姐,&rdo;小女孩儿攥紧小拳头一下下打在她身上,&ldo;把我哥哥还给我……还我……坏姐姐……&rdo;
晚晚吸了吸鼻子,三两下擦净眼角的泪,牵起她的手。
&ldo;走,我们去找哥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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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一个长坡下去,就是小镇上最大的市集。时隔大半月之久,这里一片复苏之象,非常热闹。
哈丹说,她哥哥哈桑平时会来这里帮叔叔杀鱼赚些零花钱。
不过那点微薄的小时工工资,总会被父母拿去&ldo;贴补家用&rdo;,如果有幸幸免,哈桑会带着她去市集上买柿饼吃。
哈丹年纪小,只知哥哥辛苦杀鱼帮工赚来的钱被父母剥夺走了,却不知到底的用途。但晚晚猜,那钱多半是用来买毒品了。
即使微不足道,杯水车薪,甚至不惜把哈丹卖掉,他们的父母还是要吸毒。
这场洪涝,让他们失去太多太多了。除了钱,还有人性。
&ldo;姐姐,慢一点……我、我快跟不上你了。&rdo;
哈丹踉踉跄跄跟在后,刚喊出声,就狠狠跌了一跤。
晚晚回去扶她,看到鲜血从她腿上的伤口里潺潺流出,狠狠地抽了口气,&ldo;哈丹,没事吧?&rdo;
之前喊着要找哥哥的时候,哈丹还哭得气儿都喘不匀,这一刻出乎意料的坚强。她强憋着眼泪,摇了摇头:&ldo;不疼。&rdo;
&ldo;姐姐带你回去处理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