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我当时脸红得跟菜地里滚熟的西红柿没两样,嘴却死犟死犟,&ldo;什么诗?我什么时候写诗了?!&rdo;
眼神还特纯洁特迷茫。
沄洇默默无语了。
我立马哎哟一声。
&ldo;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啊?&rdo;果然,沄洇又理会我了,我舒服地哼唧两声。
&ldo;你和我说说话吧,有你陪着我就不疼了。&rdo;我吸了口气,鼻子里满是沄洇身上特有的那股草木香味儿,闻着就让人想睡觉。
沄洇坐在我身旁,轻轻地说,&ldo;你的伤口,一定很疼。都怨我。对不起。&rdo;
不知为啥,听到她这么说,我本来不疼的屁股也开始一阵阵地发作了。我赶紧摇头,&ldo;跟你没关系,真的!要怪也怪我自己,说不定那蛇正换牙,逮着我的屁股磨牙呢!&rdo;
沄洇瞪大了眼,轻轻地笑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还没等到她说话,中午吃进肚子的一大堆东西把我脑子里那一点儿血液全夺过去,昏昏欲睡了。
这时,我听见她的声音,好像从远处的花田那儿传过来的。
&ldo;那天…我在琴房里…窗子关得很紧…姐姐在…我想…&rdo;
我嗯了两声,她又问我了什么,也囫囵点点头,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们坐在高高的水塔上。
这儿守着的人不知到哪儿去了,于是我们顺着梯子一路爬上来。
沄洇坐在我旁边,打死我也猜不到,她说想叫我陪她来的地方竟是在这儿。
&ldo;你冷吗?&rdo;沄洇问我,&ldo;你的手在发抖呢!&rdo;
我摇了摇头,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我可不能在小美人面前丢脸。
如果是堂弟要我上这种地方,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跟他来的,没准还会揍他两下,也毫不在意叫他知道我有恐高症。但换做是沄洇,我宁愿从这水塔上摔下去,也不要让她心里在笑话我胆怯!
&ldo;我从没爬过树,&rdo;沄洇说,&ldo;这里也没有比水塔更高的树了。&rdo;
我实在想象不到像沄洇这样端庄的小美人会‐‐如果不是因为从树上摔下来过,说不定我也还做着这样的美梦。
我问她,&ldo;你为什么想要爬树呢?摔下来可疼了。&rdo;我把裤腿撸到膝盖上,让她看我以前留下的疤。
沄洇伸出手,好奇地摸了一下,郁郁地说,&ldo;可是我都没摔过呢。&rdo;
我笑起来,悬在空中的小腿肌肉一阵阵痉挛。
我的笑声和肌肉一样抽搐着。
沄洇突然指着远处的一个白色圆点,&ldo;你知道那是什么吗?&rdo;
我有遗传性近视,根本不知道她指的是哪儿。但我装模作样地伸出了脖子,口气也很肯定地说,&ldo;我当然知道,这个镇子里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吗!那儿附近就住着我的一个朋友,他爸爸是这儿最好的木匠。&rdo;
沄洇哦了声,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ldo;我晚上常常做梦,总是不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