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林知乐进了房间找到开关,打开了灯,突然刺眼的光,让周寻眯了眯眼,手背挡在眼睛上。
“咳咳水”周寻好半天才适应了光线,声音又破又哑。
林知乐出去给他倒了杯水,周寻实在起不来,挥了挥手,林知乐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又把枕头靠在墙上,让他倚着。
周寻接过水杯,是个纯白的陶瓷杯,林知乐不喜欢复杂的图案,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周寻把一大杯水都喝了。
林知乐伸手在他头顶摸了摸,“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
周寻眼皮肿得厉害,视线都不好了,索性直接又躺下了,“我不吃药。”
“都三十好几了,别跟个孩子似的。”林知乐说。
周寻苦笑一声,“是,现在没人惯着了,病了就得吃药了。”
林知乐脚步一顿,不过还是出去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找出了退烧药跟消炎药,又倒了杯水。
周寻这回没矫情,一口全吞了。
林知乐接过周寻手里的空杯,“你好好休息吧。”
“你不睡?”
“我出去睡。”
“外面零下二十度,你出去睡?在雪地里睡?”周寻说话带着刺儿,看着林知乐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衣冠楚楚,人模狗样,自己却狼狈的躺在床上,心里更加气郁。
“我去奶奶”
“奶奶那屋的床早几年前就拆了,三间房,一张床,你去哪?”周寻抻着破锣嗓子,“我们下午才睡过,怎么,怕跟我一张床,你忍不住?”
林知乐叹了口气,把杯子顺手搁在床头柜上了,脱了鞋,坐在床边。
周寻往里挪了挪,林知乐和衣躺在他身侧,拉过被子一边,搭在自己身上。
周寻闭着眼,无意识下把头往林知乐身侧歪了歪,那股熟悉的冷香更浓,他以为林知乐睡在他身侧他会睡不着,但没一会儿,就睡熟了,还算安稳。
或许是吃了感冒药的缘故,周寻沉沉睡了整夜,他已经五年没有睡过整觉了,这一觉睡得有点恍惚。
第二天早上周寻是被尿憋醒的,身上再怎么难受,他也得起床。伸手摸了摸身侧,冰凉一片。
周寻一个激灵醒了个彻底,外头还阴沉着,窗户缝里略微漏了点光亮,听声音,风更大了,屋子里没人,周寻心下一颤。
林知乐昨天说今早有人接他,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