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乔说:&ldo;是啊,初中时候很流行。&rdo;
孟盛楠抬头看天,蓝的像海洋。风抖动树梢,吹起耳边头发。她眨眨眼又看,眼睛酸酸的。二○○四年的惊鸿一瞥到现在,年华惦记着她没辜负时光。她眨眨眼,笑。
歌声走远,飞机不见了。
几天后,家里开始慢慢置办年货。池铮开车过来接她,去了江城有名的古道十条街。俩人下了车,池铮拉着她手往里走。街道边一排排红灯笼,两边挤满人。孟盛楠指着前头围满人的卖对联的铺子,拽他过去看。
店家写的一手米芾体,路人拍手叫好。
&ldo;我们过年也自己写吧。&rdo;
池铮抬眼:&ldo;你写?&rdo;
那语气里充满鄙视,孟盛楠瞪他。
&ldo;我写。&rdo;
池铮笑了一声。
孟盛楠不理他,又跑去别的铺子凑热闹。俩人买了一堆东西,池铮提了两手,孟盛楠想起什么又&lso;啊&rso;了声。
&ldo;还没买鸡呢。&rdo;
池铮:&ldo;不是买肉了么?&rdo;
&ldo;那怎么能一样。&rdo;孟盛楠歪头看他,&ldo;你不知道么?&rdo;
&ldo;什么?&rdo;
&ldo;二十六炖锅肉,二十七杀只鸡。&rdo;
两边吵吵嚷嚷,他们被推挤在人群里。孟盛楠穿着白色羽绒,扎着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亮晶晶的。池铮看着她的眼睛,只听得到她说话。
&ldo;还有呢?&rdo;
孟盛楠掰着手指细数。
&ldo;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贴道友,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街上走。&rdo;
池铮笑,&ldo;搞文学的就是懂得多。&rdo;
孟盛楠斜了他一眼。
&ldo;小学语文书上就背过的,你不知道么?&rdo;
池铮:&ldo;……&rdo;
孟盛楠笑看了他一眼,往前走去。池铮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看了一会儿笑着跟上前去。那条街一道连着一道,好像走不完似的。转回到车前的时候,孟盛楠累的直喘。
&ldo;去年和我妈转没这么累呀。&rdo;
池铮将东西全塞到后备箱,悠悠开口。
&ldo;今年肯定不一样。&rdo;
孟盛楠看他:&ldo;为什么?&rdo;
&ldo;我又不是你妈。&rdo;
孟盛楠:&ldo;……&rdo;
后来俩人回了他家吃晚饭,陈思精神好的不得了,饭后拉着俩人打牌,几乎把把都赢。她赢得没了意思,又拉孟盛楠聊闲天。池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台换一个台。
聊到天黑月起,陈思才回房。
孟盛楠扫了一眼客厅,池铮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人。她往院子里看了看,又跑去楼上他房里。灯亮着,没人。她正要转身,余光落到桌上一角,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她翻开看扉页。
那句&lso;愿你笑时,风华正茂&rso;和&lso;舒远&rso;这个名字直晃眼睛。不觉得,已近十年。身后脚步很轻,池铮慢慢靠近,孟盛楠回头看他,笑着摇了摇书。
&ldo;知道我为什么送你沉思录么?&rdo;
池铮摇头。
孟盛楠笑,&ldo;老师有次讲张学友,说她和丈夫的定情信物就是这本书。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就是陈老师的儿子,现在想起来真挺凑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