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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萧玉山却笑道：&ldo;少爷不妨随我来。&rdo;他当下迈出步子，竟已走到老儿身前，他朝老儿施了一礼，朗声道：&ldo;少爷念及祖辈恩泽，想来上一炷香，不知可否通融？&rdo;

老儿半晌才啊啊了几声，看清来人是萧玉山，露着只剩一颗牙齿的笑脸：&ldo;应当应当。&rdo;

说着便让开了身子，朝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金少言叹了口气：&ldo;山哥如此聪明，我自愧不如啊。&rdo;

倒不如说他爱使鬼点子，反而忽略了最直接的办法。

他走到老儿身边时，老儿忽然朝他施了一礼，全然不像老眼昏花，金少言被他举动吓着，急忙加快脚步赶上走在前面的萧玉山，只是在他走后，老儿轻轻道了声：&ldo;哎。&rdo;

他因何叹气，无人得知，这天下老人都爱这般叹气，仿佛半百岁月，如白驹过隙，韶华早逝，令人黯然伤神。

&ldo;山哥，你说门口那老儿会不会是武林高手？&rdo;金少言赶上萧玉山，脸上似有憧憬：&ldo;我听二叔说，昔日攻下襄阳，那郭靖大侠誓死不降，全家就此慷慨就义，闻那郭大侠实乃世间少有侠之大义者，我好恨啊，晚生那么多年，不能一睹大侠风采。&rdo;

萧玉山闻言一愣，低声道：&ldo;郭大侠在糙原长大，可汗很是器重，但他到底是汉人，眼见家园被入侵，自是容不得外族放肆。&rdo;语罢，伤神片刻。

金少言没听出萧玉山言下之意，手在祠堂的柱子上轻轻一拍：&ldo;中原皇帝真不是东西，若是早些接受大汉劝降，又如何会死那么多人？&rdo;

身前的萧玉山目光一寒，心中念及当年靖康，顿了顿脚步，但又念及金少言乃是蒙古族人，自是不会说大宋的好，便又叹了口气：&ldo;少爷，我们到了。&rdo;

第7章：打屁股

&ldo;山哥，若是被爹爹发现，该如何是好？&rdo;

萧玉山并不作答，此时两人已走到祠堂正中，眼前无数牌位，象征着阿拉家族的悠久历史，阿拉家世代从商，到了上代才得以有了官职，被封为贵族，金少言小时候听爹爹说过祖先的故事，他很喜欢听，也常常闹着要让爹爹写下来，让他天天都能读。

随着年纪渐长，他对读书毫无兴趣，这些陈年往事也已不再好奇，相比这些，他更喜欢游山玩水，更喜欢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可爹爹总不让他出门，说如今兵荒马乱，实在危险。

金少言朝灵牌拜了拜，看到萧玉山只站在身后，并不祭拜，低声道：&ldo;山哥为何不拜？&rdo;

萧玉山道：&ldo;玉山只是仆人，无资格跪拜。&rdo;

金少言不再勉强，拜了祖先，他便开始寻酒。

好不容易找到一坛，金少言朝萧玉山炫耀：&ldo;山哥，我先找到了一坛。&rdo;

但他声音顷刻而止，此时他看到萧玉山跪在地上，头被人摁着，他像是已习惯了，并未挣扎，但金少言哪里见得萧玉山受苦？放了酒就冲了出来，一巴掌打翻按住萧玉山的人，他正要去扶萧玉山，不料听得父亲的声音：&ldo;图儿，放肆！&rdo;

&ldo;来人，将萧玉山拖下去重打五十棍。&rdo;

金少言挣扎着冲到爹爹面前：&ldo;爹爹，都是孩儿的注意，不关山哥的事！&rdo;

金老爷面红耳赤，他虽穿着汉服长袍，样貌似也儒雅，但到底是蒙古大汉，气质全然不搭，他一把将金少言掀翻：&ldo;你叫一下人为兄，成何体统？&rdo;

金少言又跪了下去：&ldo;山哥与我相见如故，孩儿对他甚是欢喜，早已义结金兰，中原人岂非也是如此？&rdo;他故意抬出中原，便是要让父亲理解，谁知金老爷听罢，怒气更盛：&ldo;你一蒙古贵族，岂能与汉人结义？岂有此理，岂有此理！&rdo;

&ldo;爹爹，孩儿自知今日所作所为实乃大不敬，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全是孩儿一人注意，请爹爹放过山哥。&rdo;

&ldo;还不改口？&rdo;

&ldo;求爹爹放过山哥！&rdo;

金老爷气得非同小可，他以为金少言已被萧玉山蛊惑，不由得勃然大怒：&ldo;既是如此，来人，将少爷也带下去，重打三十！&rdo;

金老爷身边管家替少爷求情：&ldo;老爷，不日高僧便要行至泉州，老爷若是动了怒，实为不妥。&rdo;

&ldo;但此子离我多年，竟如此不听话，今日若不调教，来日还如何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rdo;他意已决，挥了挥手，身边武夫上前将金少言押去了后院。

金少言仍在叫喊：&ldo;爹爹你如此不公，此事全我一人过错，何以惩罚山哥！&rdo;

&ldo;我不服！&rdo;他喊着，几乎全府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