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会对我这么说吗?&rdo;野村微笑着问她,再加上一个吻。
&ldo;噢,才不会哩!你是香肠,才不是四季豆!&rdo;柳明热切地说。
这不是他听过最高雅的说法,不过此时此刻还算可以,野村心想。
野村眼中看见两种东西。其中之一是个女人,一个有一般女人情欲的年轻女人,而他正要对她的情欲做出回应;另外一个则是未来的情报来源,这个情报来源能够取得的政治情报,是经验丰富的专案情报官在梦中都会到手的情报。然而野村并非经验丰富的专案情报官,他仍然有点生涩,所以他并不清楚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他还是担心未来的情报来源,如果成功吸收了她,她的性命将有极大的危险―――他想到当子弹穿过她的大脑时,她的脸蛋会变成什么样子,别想了,野村努力交过个念头摆在一边,如果他真的希望吸收她,就得在床第之间好好表现,如果他因此得到快感,那只是附加的红利而已。
&ldo;我会考虑的。&rdo;美国总统答应内政部长,并陪他走到门口。他的内政部长绝非坏人,然而他似乎受到部内官僚的排挤,而这大概是在华府工作最危险的部份。
他回到座位,阅读部长呈上来的报告。他当然没有时间全部看过,比较不忙时,他可以扫描这些文件的行政大纲,其他东西全部交给一位幕僚,再由他草拟一份报告给总统―――基本上,这又是另一份大纲,负责拟行政大纲的工作人员大概只有二十八岁,而政策就在他手中拟定了。
真没道理!雷恩愤愤不平地想。他是这个国家的行政首长,应该是唯一可以制订政策的人,然而总统的时间宝贵到必须让其他人来捍卫他的时间―――其实那些人反而让他没有自己的时间,因为说穿了,是那些人在决定雷恩看得到以及看不到的东西。如此一来,尽管雷恩贵为总统,也真的靠自己一个人做出行政决策,不过通常都是完全仰赖他人所提供的资讯来做出决策。人有时候很担心会受到这些资讯的掌握,如同媒体有能力左右社会大众对当天各种话题的看法一样。
然而话说回来,杰克,你有 没有也被自己的官僚给绊住了呢?很难知道,很难分辨,也很难决定如何改变这种情况―――如果这种情况存在的话。
大概就是这样,阿尼才希望我走出这栋办公大楼,到外面见见真正的民众;雷恩忖道。
更棘手的问题是,雷恩是国际政策与国家安全方面的专家,但对于国内事务却反而觉得陌生,一无所知,其中有部份原因是因为他个人拥有庞大财产,从来都不用担心一条面包或一盒牛奶要花上多少钱;在白宫更是如此,在这里根本看不到盒装的牛奶,因为它永远都是放在银盘上的杯子里,由海军勤务兵端到你面前,而你只要坐在舒适的大椅上,伸手就可以拿到。然而,必须担心牛奶与面包价格的人却是真实存在的,即使不必担心这些事,至少也会担心小儿子上大学的费用。身为总统,雷恩必须将他们的忧虑放在心上,必须尽量让经济维持平衡,让民众能领到象样的薪水,每年暑假能到迪士尼乐园玩,秋天时能去看美式足球,而每年圣诞节也能在圣诞树下放置很多礼物。
然而,他到底要怎样才能办到呢?雷恩记得罗马奥古斯都大帝的一个故事;奥古斯都知道自己被宣布成为人神,人民盖了许多神庙供奉他,还有人对他的塑像献上祭品,于是气冲冲地问:万一有人向我祈祷,要我治好他的痛风,我要如何办到?
根本的问题是在于政府制订的政策不符合现实,但华盛顿很少有人提及这个问题,连在意识形态上鄙视政府及所有内政政策的保守派人士也一样―――尽管他们通常赞成对外宣扬国威,在海外动武;雷恩从来想不通他们为何乐此不疲,大概只是想与自由派人士有所区别吧。自由派人士只要一提到动武,就像吸血鬼看到十字架一样退避三舍,不过自由派也喜欢尽量赋予政府无限的能力,深入每个人的生活,像吸血鬼般地吸干大家的鲜血―――运用不断增税的方式,赋予政府愈来愈大的权力。
不论政府怎么做,经济似乎都不受影响,民众还是找得到工作―――多数是在私人机构,制造产品,让大家自愿用课税后的薪水来购买。然而,&lso;为社会服务&rso;却几乎成了民选政治人物的专用名词,其实每个人不是多少都在为社会大众提供某种服务吗?像是医生、教师、消防队队员或药剂师,为什么媒体只提到雷恩和罗比?杰克森,以及五百三十五位国会议员?他摇摇头。
该死。好吧,我知道我是怎么选上的,可是我干嘛出马竞选呢?雷恩的参选让范达姆感到很高兴,连媒体也一样―――大概是因为他们喜欢拿他当箭靶―――凱西并没有质问他这件事,可是为什么他允许自己被众人拱上宝座?基本上,他对总统的任务根本摸不清头脑,也没有真正想进行的议题,只是过一天算一天。他每天做的只是技术方面的小决策(他在这一点上特别不行),而非大方向的策略。他并没有改变国家的重大计划,当然啦,有些问题是需要改革―――税务政策需要重拟,他让乔治?温斯顿全权处理;国防也有加强的必要,他和东尼?布瑞塔农正在着手策划;他手下有个委员会负责健保政策,他的妻子和一些霍普金斯大学的同事也参了一脚,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公开;还有就是情况很差的社会保险政策,则由温斯与马克?甘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