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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虽是接风，一家四口却没有半点进食的欲望。一来他们是神，二来也早失却了这份心情。云霄支了颐，不知在想些什么；金眸少年望定了公孙轩辕，一字一顿：&ldo;孩儿有一事未明，还请父亲指教。&rdo;

公孙轩辕微微颔首。

&ldo;孩儿出世之时，未名世事，妄用了前妖皇陛下之名，父亲与妖皇陛下却未曾阻止。父亲为人皇，我与二弟却是妖身，母亲诞下我兄弟二人，父亲却未曾有过半点诧异，反倒用最纯正的太阳真火禁锢了胡闹的孩儿。&rdo;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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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少年一字一顿，&ldo;敢问父亲，我的前世，可是那纵横洪荒的妖皇？父亲可是千万年前那威慑天下的东皇？&rdo;

公孙轩辕一怔，云霄却干脆利落地答道：&ldo;不错。&rdo;

公孙轩辕叹息一声，周身燃起熊熊太阳真火，一双乌眸渐渐染上金色。片刻之后混沌钟嗡鸣不知，人身中隐约有了金乌之象。不久之后，公孙轩辕收了法，言道：&ldo;这妖身我顶多只能维持三个时辰。东皇也罢，人皇也罢，不过昨日风光。&rdo;

金眸少年面上有了了然的神情，口中却道：&ldo;既然如此，今日帝俊非帝俊，吾名慕风！&rdo;

云霄指尖微微一颤，公孙轩辕亦惊。慕风，倾慕无形逍遥之风，前尘过往，他俱放下了么？

&ldo;……总好过令父亲与堂兄难受。&rdo;慕风笑笑，丝毫不以为意，&ldo;既托于母亲之腹，未尝不是一种缘分。况且我与父亲不同，记忆全无，已是重生。&rdo;

&ldo;你怎知晓我记忆尚在？&rdo;公孙轩辕一怔。

慕风再笑，言道：&ldo;一来，混沌钟仍在父亲之手，河图、洛书却不受我的掌控；二来，传言母亲倾心东皇陛下，依了母亲性子，如何能够任由父亲生生换了个人？&rdo;

&ldo;……三来。&rdo;楚笙掰着第三个指头，&ldo;伏羲伯父对父亲实在太过敬重。&rdo;

&ldo;四，&rdo;慕风不甘落后，&ldo;父亲虽为人皇，却对妖族分外挂念，妖族对父亲敬重更甚于伏羲伯父。&rdo;

&ldo;五……&rdo;

楚笙待要再说什么，云霄已笑出声来，阴郁之气一扫而空：&ldo;再说下去，只怕一世也说不尽了。慕风，你可有何打算？譬如……&rdo;

&ldo;大有其母之风。&rdo;公孙轩辕插了一句。不愧是从云霄身上掉下来的，先前他大哥可没那么容易就想到了这许多。

慕风转念一想，猜到了云霄的意思，略有些怅然：&ldo;还能如何？她……只怕是回不来了罢？若非如此，当日父亲母亲又如何能够放弃？&rdo;

已不是放弃，只是那日羲和已连灵魂碎片也不曾存留。云霄笑了笑，没有接话。楚笙见气氛有些僵，便笑道：&ldo;前些日子楚笙倒是在母亲的世界中找到了一个时空结点。恰好当日楚笙未曾化形完全，便坠落了去。怎知到了那里一看，竟是所有人都与楚笙长得极为相似，可惜他们说的话，楚笙却是半句也听不懂。&rdo;

云霄想到自己在里面设置的唯一一个时空节点，暗道莫非这孩子剩了一双翅膀没化开，便坠入了耶稣上帝的地盘去？唔……这孩子约莫是记得幻化出两只手……

&ldo;莫非是羽人的世界？&rdo;公孙轩辕有些惊异。他记得数千年前与云霄穿梭时空之时，到过那个世界。楚笙倘若背上长了两只雪白的羽翼，当与那些羽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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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无二。

&ldo;倒是呢。&rdo;楚笙笑道。

……

阴霾虽暂得以抒解，却终究消之不去。云霄避开了众人，独自往下界望去。愈发熟悉的楼宇林立，愈发熟悉的霓虹光影。云霄将那记忆小心地挖了出来，找寻着自己出世的地方。倘若她尚未记错，时间也当是近了的……

每离那时间近一分，她的心跳便加速一分。可那结果却让她惊了去：没有！本该此时有孕的母亲分明没有任何异样。她大着胆子算了一次，竟没有任何一个魂魄在当日投胎！云霄霎时间面色苍白，莫非自己仍旧是那只扇动风暴的蝴蝶，将自己也生生扇了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