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我唯一的一个决定,?不受任何人的左右。我蹑手蹑脚的溜到了院子里,我想要逃了,逃离村子。
吴振我不打算再去相信,但是廖关我也不能完全信任。与其非要在两个人之间选一个的话,我宁愿两边都不信,我自己逃了,随便他们两个人互掐吧,我哥和我嫂子都不在了,我在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张强!”
我刚溜到院子里,背后却传来廖关的声音,我做贼心虚惊出一身的冷汗。廖关不是在睡觉吗?怎么我刚一打算开溜,他就这么及时的出现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问他有事吗?廖关死死的盯着我,低声道:“你要去哪里?”
我撒谎说我哪也不去,只是上个厕所而已。在廖关灼灼的目光下,我进了院子里的茅房。
进来之后,先是重重的吐了口气。廖关绝对不可能这么及时的出现,他一定是在偷偷监视我。
但是廖关监视我的话,也有理由说得通。他怕我推卸责任,因为何齐是因为我死的,但是他刚才的眼神让我害怕。似乎在他眼里,我就像是一只被他俘虏的猎物,他不想让我逃走。
我又沉思了片刻,终于又想好了一个计策。我用我的手机,给吴振发了一条短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廖关。
我用廖关的名义给吴振发了短信,就是想试试吴振的反应。过了不到一分钟,吴振的短信就回过来了。
“放了张强,他只是个普通人。”
吴振发来了这样一条短信,他相信了刚才那条短信是廖关发的,他的第一反应是让他放了我,他认为是廖关拿了我的手机。
我四下打量着,如果不是吴振现在正好在暗处监视着我的话,那么他的话就一点漏洞都没有。
但是我留了个心眼,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继续发了短信:你怎么证明何齐从一开始就是死人?
这次我没有署名,吴振的短信也过了大半天才回过来。
“我没有办法证明,我现在受伤了,打不过廖关。”
我盯着这条短信,明白了一个意思,吴振可能已经猜到了刚才的短信是我发的,但是他说自己没办法证明,这倒完全符合他的性格。吴振是个有些死板的人,在他眼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能证明就是不能证明,?绝不含糊其辞。
我没有再跟吴振发短信,而是把手机里和他之间所有的短信全部都删掉了。我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既然吴振说自己没办法证明,那么我就自己来给自己找答案。
在茅房蹲了这么半天,我的腿已经麻了,扶着墙根出去的时候,廖关还站在堂屋门口,眼神死死的盯着我这个位置,他还在监视着我。
我主动跟廖关打了个招呼,问他怎么不去睡觉了?廖关皱了下眉,没说什么就转身回屋了。
我回到屋子的时候,廖关并没有睡觉,而是在何齐的尸体旁守着,我走过去说我白天守着就行了,廖关说他不困,非要?和我一起守着。
过了半晌午之后,我看廖关没了睡觉的意思,就说如果你不睡那我就去睡了,廖关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就回了卧室。
没有再躺在床上,我就贴着卧室的门站着,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但是外面太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不由的想到,何齐死了没有动静很正常,廖关一个大活人怎么做到隔着一扇门我就完全感知不到他的。
最后直到我的腿站的都僵硬了,我才重新打开了门出去,廖关问了我一句,为什么不睡觉?
我敷衍说我睡不着,但是我又找到了廖关话语中的漏洞,我们直接是隔着房门的。我听不到任何廖关的声音,但是廖关却能知道我做了些什么,他知道我根本没有睡觉。这个人的心思太缜密了,观察力也太强了。
好不容易又熬到了晚上,我主动和廖关搭话,问他何齐的尸体怎么处理?当时说在这里守灵三天就送何齐回青松观,现在时间都过了,我们还要再这里呆着吗?说不定,何齐的遗愿只是想回家而已呢?
廖关破天荒的为何齐烧了一打纸钱,说再等等吧,最起码要七天,到时候看看回魂夜何齐的魂魄能不能有机会再留下一星半点的信息。
我知道我无法阻拦廖关,就干脆不和他争执,说怎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