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直到现在她才发觉自己口渴得紧,嗓子干痛,她忍不住咕嘟嘟地灌下去好些。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刘晓燕推门进来了。
“哎呀,你可算醒了。”她长舒一口气,“刚才稀里糊涂的还说梦话呢,我都担心这么发高烧会不会烧坏了,还好还好。”
免免哑着声:“妈妈你回来了——烧应该退了一点了。”
“你再量量。”
刘晓燕说着,把温度计再次塞给免免,又扶着她往后面靠了靠,然后把在冷水里浸过的凉毛巾给她敷在了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发烫的额头舒服了起来,免免眯起了眼睛,乖乖把体温计夹到了腋下。
“披件衣服,别再着凉了。”刘晓燕拎了件绒线衣给免免套上。
免免穿上了衣服,用手按着额头上的毛巾。
“你自己烧的水吃的药?”刘晓燕指指床头柜上的水杯。
“啊?”免免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说不是她烧的水,她烧得浑浑噩噩,连床都没有下过,什么时候去厨房烧过水。
不过这话刚在舌头尖上打了个滚,就被她匆匆忙忙咽了回去。
不是她烧的水,也不是妈妈烧的水,那刚才应当不是记忆错乱,欧阳轩是真的跑到他们家来了,还给她烧了水喂了药。
“啊……是呀,是我烧的,哈哈。”免免有些不自然地笑着,果断地选择了隐瞒这件事。
“你还挺能耐的。”刘晓燕好笑,“烧成这样了还知道给自己烧热水吃药。”
“嘿嘿,可能之前那会儿还好吧,没有烧那么厉害。”免免胡扯道。
她一边和刘晓燕说话,一边用眼角余光环视房间里,她这屋十分狭小,这么点空间只够塞得下一张单人床、一个小书桌、一个床头柜,还有一个窄窄的的衣柜,那衣柜还没欧阳轩高,横看竖看也塞不下欧阳轩那么个人。
免免猜测欧阳轩肯定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回去了。
“你这粥到现在都没动过吧,起来吃点儿吧。”刘晓燕道,“不过别吃这碗了,我把锅里的粥再热热,你发烧嘴里没味儿,一会儿就着榨菜跟咸鸭蛋吃,能有滋味儿点。咱们家里的咸鸭蛋还是上次你爸爸的朋友从高邮给咱们带来的,你都没怎么吃,全是红彤彤的油黄,好吃的。”
免免其实现在依然也没什么胃口,但她怕她一直不吃饭,妈妈估计心里会着急,就想着能对付几口是几口,起码让妈妈安心点儿。
“好。”她便应道。
刘晓燕一听她肯吃饭就高兴了:“那你先躺着,妈妈给你热粥去,啊。”
免免点点头,刘晓燕就往外走了,走了一半又瞧见门口书桌上的几块钱,纳闷道:“这是你攒的零花钱?你这孩子,别把钱这么乱放,要养成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