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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傅昭阳见他不说话，又喂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去，问：&ldo;你数到第几只羊了？&rdo;

古玉衡听着他的声音，嘤了一声把半张脸埋进掌心，黏黏糊糊地说：&ldo;数了好多，太多了，数不清了，满脑袋都是阳。&rdo;

打电话跟当面说的感觉不一样，更有种私密性，只专注于两个人的对话，在这样的深夜里，更添了几分隐秘的像偷情似的快感。傅昭阳又被撩到了，想着今晚难道要二刷？

两人都躺在床上打电话，带着异常亲密的意味，古玉衡见他不答话，又问：&ldo;你睡了吗？&rdo;

&ldo;没有。&rdo;傅昭阳的声音有点紧。

&ldo;那你怎么不说话？&rdo;

&ldo;……&rdo;傅昭阳不知道该怎么答，半晌说：&ldo;那……我帮你数？&rdo;

&ldo;……&rdo;什么鬼啊！？古玉衡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已经开始数，低沉沙哑的男声，像是要搔到他的心尖上似的，慢悠悠地数着：&ldo;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rdo;

古玉衡被他数的热血沸腾更睡不着了，悄悄摸了摸下半身，脑子里缠绕着傅昭阳的声音，一边想：骨折期间能自慰吗？

傅昭阳那边慢悠悠数着，数到五十的时候小声问：&ldo;睡了吗？&rdo;

&ldo;还没。&rdo;古玉衡答。

傅昭阳便接着数，两人像神经病似的隔着电话数羊，数到第五百三十九只羊的时候，古玉衡终于扛不住睡了，一边眯过去一边想：下次一定要录下来，等骨折好了打飞机用。

第二天一早，傅昭阳拎着银耳莲子羹到古玉衡的病房去，放下保温壶的时候人醒了，轻轻扯了扯他的白大褂，黏答答地问：&ldo;你来了？&rdo;

傅昭阳嗯了一声，古玉衡又说：&ldo;昨晚上我满脑袋都是阳。&rdo;

傅昭阳的嘴角便翘起来，昏暗的光线里脸上也爬上点红晕似的，微微垂下眼看他。两人的视线触到一起，古玉衡忍不住拽着他的衣角向下拉，想索吻似的，一双眼睛在傅昭阳的脸上唇上转来转去。

傅昭阳强忍着不为所动，任他拽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说：&ldo;我得去工作了，你再睡一会儿。&rdo;

古玉衡这才恋恋不舍收了手。

天色大亮时一行人浩浩荡荡查房到古玉衡这里，以陆友良首，问了实习生几个问题。一行人观摩学习着，傅昭阳只是立在旁边看，古玉衡顿时一点精神也没有了，像被人抽了脊椎骨似的，软绵绵瘫在床上，一天之中位数不多能够单独相处的时光还让人搅和了，亏他特意把张岩支走。

小医生们出去的时候，有几个古玉衡的影迷想留下来问他要签名，傅昭阳看了一眼他的神色，知道他这懒洋洋的样子心情不甚明朗，便留在最后替他挡了，说：&ldo;马上就要查下一间了，陆主任实习评语可是写得很严格的。&rdo;

一群小实习生这才恋恋不舍走了，傅昭阳倒是利用职务之便留了下来。古玉衡一看他留下来，脸上又忍不住荡起笑容，一双眼睛钩子似的看着他，说：&ldo;你不用跟着查下间房？&rdo;

&ldo;一会儿再去。&rdo;他这样说，好像很舍不得古玉衡似的，连这一分一秒都要偷来跟他私会。

古玉衡嘴巴抿着笑，红着耳根，手里揪着被单小声说：&ldo;发短信的时候那么没耐心，又是专业术语又是问号的，这时候留下来干什么？&rdo;

第18章

傅昭阳两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古玉衡被他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好意思了，两眼游移着看向别处，嘴里却还是很大胆，问：&ldo;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再帮我数羊？我录下来，以后……以后失眠的时候可以用。&rdo;他差点儿就把实话说出来。

傅昭阳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戳穿，他得让古玉衡多惦记一会儿，等到习惯他的好处、不只图那一夜情的时候，才能亮出底牌，因此只是点了点头，说：&ldo;好，我晚上打给你。&rdo;

好像真的只是为了看古玉衡两眼似的，他说完就抄着手准备走，道：&ldo;那我去查房了。&rdo;

&ldo;诶？&rdo;古玉衡情不自禁喊了一声，蹙着眉撅着嘴，说：&ldo;这么快就走啊？&rdo;

傅昭阳便站住了，看着他，听见他委委屈屈地继续说：&ldo;你休息时间能不能抽空来看看我啊？或者下班之前也行，不然每天就见这几分钟，短信你也不好好回……&rdo;

古玉衡恋恋不舍的样子似乎纯然发自真心，一点也不像对约炮对象的态度，倒像是对正儿八经的男朋友撒娇。傅昭阳的一颗心立刻就软了，想直接大大方方地向他表白，但心底却知道这不是个好时机，对上古玉衡那双眼，过了一会儿才说：&ldo;我今天上午有门诊，大概会很忙，晚上走之前来看你，但不确定什么时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