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衍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
按了车内启动键,修长又节骨分明的手指搭在车盘上,轻轻转转方向盘,一个加速,‘轰’一声,奔驰车瞬间如脱靶的箭,飞速往前往前开去。
从大礼堂停车场飞速驶离,上了二环。
一路迎着劈天盖地地浓厚暮色狂飙。
这种狂飙的速度如他此刻的内心,乱糟糟。
他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心境乱糟糟,也没有认认真真回想温清烟的一些事。
那些记忆里遥远又零碎的,他似乎没那么在意的事。
真的很久很久没认真想过了。
他究竟是怎么看上她的?
又是怎么开始的?
那就要感谢时间,时间真的是一副很好的卷轴,你过得再快,有些东西时间是带不走的。
她说她为了他在装。
但一开始……他也不是因为这些看上她。
顾景衍其实一直都知道第一次见到温清烟的画面,那是属于男人对女人的悸动,他不会否认,当初第一眼,因为她的皮囊,他就喜欢上温清烟了。
这种第一次的悸动真的太深刻了。
夏日午后,他去电影学院找朋友,路过学院舞蹈室的练功房。
惊鸿一瞥,不早不晚。
看到有个女孩站在窗边压腿。
那个女孩,乌黑的长发绑着马尾,清纯漂亮的脸映在夏日暖阳折射的有点晃眼地透明玻璃窗上,她一边压腿,一边笑着。
笑得如此清甜,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最纯粹的笑容,明亮如书中描述过的那种能吸光人灵魂地星辰大海。
于是同是19岁的年龄,一直站在云端的高傲男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心脏加快地悸动以及内心深处已经滋生出来的想要得到这个女孩的强烈欲望。
虽然这种喜欢,用霍临的话,有些肤浅。
可男人有几个不是如此?
所以,有了这么惊鸿一瞥的悸动。
当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因为在电影学院那一瞥,他头一回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他把她压在练功房的单杠上。
扯掉她练功服,对着练功房内宽大的落地镜,和她缠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