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就是不好玩,我喜欢排队。”
“春生,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春生哪里能听懂他们说的什么意思,他觉得一个人不好玩就是不好玩,不用排队也不好玩。
花匠们却觉得如今入了魏庭之眼的春生有股说不出的娇气,像枝头上的凤凰,有一个年纪稍微轻一点的,比春生大不了几岁的男人就语气怪异地说:“你才20岁就有一个游乐园了,你比很多人都了不起。”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沉默了,春生敏感地察觉到这好像不是一句好话,抿了抿唇回道:“我没有了不起,了不起的是魏先生,游乐园是魏先生修的。”
“我看你也挺了不起的,你要飞机魏先生肯定也给你修。”
“我没有,你不要这样说我。”
那年轻人还想再说什么就被身旁的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收到警告的一眼那年轻人最终噤了声。
这下春生没待多久就一个人默默离开了。
春生走后,刚才提醒年轻人的中年花匠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你说他干什么?你再讽刺他他也不懂,要是话都传到魏先生耳朵里,我看你是想滚蛋了。”
年轻人被训得抬不起头,底气不足地说:“我就是看他那样来气。”
“你来什么气?难道你也想爬魏先生的床?你就不怕春生把刚才的话回去学给魏先生听?”
年轻人不敢再作声。
春生从花园回到书房魏庭之还有些意外,毕竟现在还远远不到太阳落山的时候。
“玩够了?”
春生没把花园里发生的对话告诉他,只是有些闷闷不乐地躺到藤椅上,“我玩够了。”
他这反应让魏庭之放下手里的钢笔,“发生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春生一点也不想告状,他知道魏庭之要是不高兴了那就一定有人要倒霉了,还很有可能会被扣工资,他虽然因为花匠的话不高兴,但也没想害人家被扣工资,人家在大太阳底下种花干活也很累的,春生知道那都是辛苦钱,不该被扣。
春生的避而不谈在魏庭之意料之外,这段时间以来他早已习惯了春生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他,高兴的,不那么高兴的,连佣人养在房间里的金鱼死了一条都要告诉他。
从无话不说都有所隐瞒,这其中的落差可大可小,对魏庭之来说哪怕再小也是难以忍受的。
他对着躺椅上的人沉吟片刻,淡声道:“我不生气,你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